一个笑,两人一起走出汽车站,路上七八个钟头朱景强都没有吃东西,去了附近一家小餐馆,叫了两份砂锅米线后,才稳下来开始说话。
“怎样?”白烟问。
朱景强点头:“挺好的,那个老板比较随和,汽修行并不算太大,不过生意还算稳定,我去了之后给他稍微露了几下的我的技术,他立刻就同意我留下,工资待遇都还可以,而且他所居住的那个小区里刚好有一套房子要转租,人家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房期,老板说到时候直接给我们留下来,那一家的房东跟他挺熟悉的,我又顺便看了看周边地区,附近有几所学校还有一些步行街,几家大型超市,一应设施都挺齐全的,到时候你想出去工作,也可以在那附近找工作,我想应该不是问题。”
“恩。”白烟轻应一声。
朱景强看他并没有跟自己一样那么开心,刚想问他怎么了,餐馆人员就把米线送上来了。
“你先吃东西,都饿了那么久了。”白烟把米线推了过去,把一次性筷子给他掰好放在手心里,又把醋壶里的醋给他倒了些。
“恩,那我先吃,你觉得怎么样?小烟,是不是不喜欢?”朱景强不想勉强他,毕竟他做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小烟,他不开心,自己再满意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是的,你先吃,快点。”白烟撇了他一眼,把自己那份米线里的竹笋肉丝都给他挑了过去,又将其中一大半的米线也给了他,在朱景强拒绝的眼神下,他说:“我都还不饿,你也不看看才几点,要不是为了陪你,我才不要这一碗。”
朱景强笑着把白烟夹来的竹笋肉丝吃进嘴里,不跟他抬杠。
白烟低着头不吭声,手里的筷子在砂锅里搅来搅去,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朱景强虽然一直专心吃饭,可他不是不细心的人,他知道,白烟肯定是有什么心思,匆匆几大口,朱景强把米线囫囵吞进肚子里,用纸巾擦擦嘴,把筷子一放:“小烟,是不是这几天有什么事?”
“没有。”白烟答的很是爽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这下让朱景强越发的怀疑,他眉头慢慢拧起:“是不是那个人又有什么事?”
低着头的白烟没说话,长长的,才吐了一口气,抬眼给了朱景强一个鄙视的眼神:“不是的。是姥姥。”
“怎么了?”
“我……”白烟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才说:“我陪姥姥这几天她都很高兴,我想,我们一定不能舍弃她,你父母还好,年龄不是那么大,而且还相互之间有个依偎,可是姥姥太辛苦了,年龄大了,没有老伴,而且儿女都不在了,就我这么一个外孙,她过的看起来很轻松,其实很寂寞,我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白烟这么一解释,朱景强也跟着默然了,他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劝动这三位老人集体跟着他们搬离故乡,而为了什么必须离开,却又不能说出真相。
“别想了,我们先去那里安定下来,一个月半个月的就过来接他们,坚决要他们离开,几位老人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把事实说出来。现在,先别想那么多,我们回去收拾一下,我再去上几次班,然后就跟老板请辞,顺便看看能不能将我们的房子卖出去,还有我手下的那些股份,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暂时放着也可以。”拍拍白烟的胳膊,朱景强结了帐拉着他离开。
回来后,朱景强又去重新上班了,白烟没有再陪着他去,每日待在家里,朱景强担心他是因为要离开这里而心中感觉不稳也没有强逼着他一起去,他自己都有些担忧都无法确保离开后一切顺畅,他又岂能让白烟没心没肺的打了包就走人,什么心思都没有?
买了几个旅行箱还有一些大大的纸盒和一些打包用的东西,让在家里的白烟收拾两人的衣物和其他行李,不至于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心情越发糟糕。
每日下了班后,朱景强就能看到白烟又收拾好了一些东西,今天是冬天的衣物,棉被都收起来了,明天是书和一些零碎物品收起来了,虽然进度不是很快,不过白烟收的很整齐很有规律,一看就是认真而专注才能做出来的。
当然,迎接他的还有白烟清淡的笑。
朱景强其实并不是不知道白烟有心事,他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了,一切都要迈开这一步才能知道前路,如果只是待在原地徒劳的发愁发虚,是怎么也无法解决问题,无法从根本上将这一切断绝隔离的。
他只能比以往更加坚强,笑对着白烟,不管在外面如何艰难,他回家时总是会对他露出一个比他更加灿烂的多的笑脸,他想让白烟知道,一切都会好的,只要彼此相依偎,困难总是会解决的。
日子就这么一日日过去,朱景强已经跟老板请辞,尽管老板依依不舍,百般挽留,他依旧很强硬的走了,老板原先打算以那些股份从他手里撤回来威胁他,哪知都没有用的情况下,只能妥协,并希望用这些股份吊着,希望将来朱景强回来时能再来这里工作。
而他们两人的房子已经放在了附近的二手房屋出租买卖机构里,由他们全权负责出售,等一旦有了消息,就将通知二人。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那边要租住的房子里的人走了,他们立刻就把东西物流过去,然后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白烟在惶惶不可终日的似梦似现实的日子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