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一脸凄哀,那些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被湮灭在了喉咙深处。
“我还跟他说……我喜欢上你了,我想跟你一起生活……”
“好,就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忍,梁厉风搂住他,抱进怀里。
“我什么时候去见他?”安静又温顺的靠在他怀里,白烟喃喃的说着。
“等你身体好些了就去,好不好?”
闭上眼睛,白烟点点头。
非常想见,可又不想再见。
再次见到必然意味着那些话语要说出口,意味着跟朱景强从此各不相干,无法想象这种日子是怎样的,更无法想象他以后身边牵着手的是另一个人。
可内心里对他的担忧和思念已经无法再忍耐,他身体现在好不好,有没有被那些人放出来,打的那些伤是不是去医院处理好了,现在是谁在照顾他,遭到这些残酷的对待,那张温厚的笑脸是不是还依旧如以往那般让他感到安心。
想见,想见,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挣扎着,可悲哀的现实,让人心酸。
不论内心如何痛苦纠结,日子总是这么一天天过去了,梁厉风对他照顾的非常周到,一样样对身体好的补品和各种营养丰富的菜色每日变着花样呈到白烟面前,从第一天的吃下去就想吐到后来的渐渐下咽,白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真的见到朱景强的那一天,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让他不必担心不必不舍,所以,那些东西怎样让他胃部翻腾都强迫着自己吞下去,也许是这么一种信念在支撑着自己,搭配合理的饭食总算让白烟曾经苍白憔悴甚至萎靡的身体和气色一点点好起来,脸上不再是单纯的惨白,而是透着些微微的红,两颊上凹下去的地方也渐渐长了些肉,看起来圆润了许多,穿上一身整洁干净的衣服,露出一个微笑,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健康的大男孩了。
可白烟不满足,在梁厉风提出要让他跟朱景强联系见面时,白烟觉得自己这幅样子还不如在朱景强身边时的那种状态的一半来的好,他拒绝了,每日早早起床,一日都不赖,六点钟起床,出去别墅沿着寂静的小道跑上一圈,总是在七点多时才会回来,游泳,打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活动范围内,他尽量让自己多多活动。
内心如何没有人看得出,只是连李妈都忍不住在看到白烟时夸上两句:“看起来好多啦,精神也很好,整个人都朝气蓬勃的,小脸也是跟涂了胭脂一样,好看的很,比我家那个女儿还好看,这才对吗,好好吃饭,不要整天不吃东西。”
白烟只是浅浅一笑,什么也不说。
等到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外在状态看起来好的不能再好时,他忽然就颓废下来,见面的那天,就等于彻底断绝关系,如此,相见不如不见。辗转反侧中,白烟内心的矛盾无法言喻,让他日日如同生活在地狱炼火中,焦躁不安。
梁厉风没有催促,只是在白烟不去跑步的第二天递给了他一个信封。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照片,朱景强的。
深深呼吸了几口,才勉强压抑住那快要蹦出胸口的心脏,每一张,都是偷拍的,不是侧面就是背面。
每一张都看好久,从那只能看的到三分之一脸庞的照片上寻找着往日的痕迹,看看那张容颜是否还那么坚定和从容,每翻过一张,白烟眼中的水雾就增加几分,还是一样,从这零零碎碎的半侧面中,恍惚的拼凑出朱景强那张熟悉的脸,温暖而贴心。
一如以往,让他看到就觉得从心口处涌出一股力量,蔓延全身,充盈到每一个细胞里。
微微笑着,从里面抽出一张他在人群中走来的照片,熙熙攘攘中,他一身暗色衣衫,看向一侧,几乎能看到四分之三的脸庞,明明都是一样的,可白烟从这么拥挤的人中,仍旧是一眼看到了他,那种跟别人不同的气场和那让自己熟悉到骨子里的某些别人看不到感觉不出的东西,让自己很轻易的看到,这就是朱景强,不论经历了多少挫折,多少磨难,多少痛苦,他仍旧是自己心中最可靠最依恋的人。
一生不变。
白烟完全忘记了梁厉风站在一侧,低头在那张照片上轻轻落下一吻,抬头,笑着说:“去见他吧。”
梁厉风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
白烟了然:“你放心,那些话,我都放在了心里的,我跟他去说再见,从此对你,绝不背叛,只要你不抛弃我,我绝不提出离开。”
“唔……”梁厉风应了一声,像是在确定着什么,握住白烟的手腕,紧紧把他带进怀里,用力的抱住:“我会更疼你。”比他更疼你。
白烟从他肩膀上看着天花板,嘴角浅勾,眼睛含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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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烟给朱景强打电话时,朱景强正在陈景辉那里。
在这些日子里,朱景强也细细想过了,既然别的任何方法都没有用,那么他只能直接抢人,趁其不备,把白烟带出来,然后立刻走的远远的。
梁厉风现在居住的那个别墅区陈景辉让人已经去过不止一次了,那里除了进去时费些功夫,真正到了里面,防备并不是很严,而梁厉风那里,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还有几个下人,剩下的,只有一个保镖守备在那里。
刚好他父母和白烟的姥姥所居住的那个小区要规划,朱景强趁这时让他们三人搬离了出来,几位老人原本打算拿着那笔搬迁费和存了这许多年的那些钱买一套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