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里是淡灰色的,纱帘锦毡,又漂亮又舒服……还挺宽敞。
他坐在东边靠窗,我就窝在西半边,舒舒服服往那里一躺,简直想咪呜咪呜叫两声!
舒服死了!
“飞天?”辉月声音不高不低,听著人舒服无比。他身上车里都有股好闻的气息,说是什麽异香倒也说不上,很清新的气息,淡淡的雅道的,特别好闻。
“啥?”我口水都快流到锦毡上了,连忙吸一吸。在这样的美人面前流口水……不是一般的难看。
“你手边有书,今天不妨多翻了看看,後日……你也要爲紫族祭神祈福的,必要的仪式,总得学会。”
啊?
我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
原来不是……请我来坐车陪说话……
是要我看书用功来著。
硬撑著爬起来,打开手边的书,一个一个字都很面生,组成的句子更加艰涩难懂。自己劝自己,看书总比受罪强……
硬气了半天,後来还是拉下面子来跟辉月说:“这个合手……我不大明白。”
辉月手里也在翻一本什麽书,闻言头也不擡,一手擡起来,比了个极美丽的手势又放下,还是继续看他的。
他这麽自得其乐根本也不用我陪他说话解什麽闷的啊。
郁闷,低头继续看我的书。
一天没说几句话,第二天依然如是,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我的腿是不怎麽痛了。
风景麽……也还是没顾上看。这麽厚的一本册子,我眼睛都不够使了,哪还顾得上看风景。
好在和辉月并不难相处……几天都没怎麽交谈过,你看你的我看我的,有什麽不好相处的?
不知道……平舟现在在做什麽,汉青有没有好好儿学他的医理?
才出门两天,我就开始想念飞天殿。
习惯……真是一样可怕的东西。
第三天上我们到了那个刚听说过的紫族。
一下车我就知道这里爲什麽叫紫族了……
所有人都长著一双紫色的双瞳……乍一看真把我吓了一跳。
辉月後来跟我说,他们这一族人都吃一种紫草,体质渐渐改变,小孩子出生便是紫眸……
我一边琢磨著书上说的并身,一边点头。
心里不免瞎想:吃紫草就长紫色眼珠子?那我从小到大吃了二十一年的青菜,倒没长出绿眼珠子,真是一件幸事。
祈神的时候我换了套衣服,走走过场,重头戏在辉月身上。
从早上起我就没见辉月,听说是在爲这样的仪式做准备吧……说来这个上界,仪式真多……
不经意的回头,看到远远的,辉月走了过来。
我第一次见到辉月的时候,只觉得他那种清秀是朦胧的,似薄雾中的月华,美丽,但遥远动人。
可现在缓缓从石阶那一端走来的辉月,却有一种淡淡的皎洁的光晕在身周笼罩一样,以前没有见他穿过白色以外的衣服,今天他换了一件黑色的袍子,襟摆上绣著金色的流动的花纹,精美无比,整个人象是微风朗空,一轮皓月。那样明亮而美丽的光芒,带著说不出的诱惑,让人想如飞蛾一样去追随那可以致命的光亮。
明明是圣洁的身姿,走动间袍袂衣纹流动,却带著一种魔魅的放荡堕落之感。
我想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或者是这件衣服让人産生错觉。
那样诱人的气息,出现在谁的身上都不奇怪,但是出现在辉月身上,一定是不可能的。
微冷的风,他的发梢上还沾著不知何处飘来的一两片碎花,那样一路走过去,空中似乎起了细细的波荡,淡香的风从鼻端一下子擦过去,淡淡的痒,好象一直从鼻尖到心底。
一声一声的鼓响象敲在人的心上,我的视线移不开,注视著辉月一路走上了祭台。
他的动作极美,带著凝重的风姿,双手高高举起在头顶,瞬间变幻出种种美妙的手势,似莲花绽放,又象风动青竹,指尖带著淡淡的莹红,美如幽兰。
台下的人尽皆伏倒,口中念念有词。
鼓响一声接著一声,还有象编锺那样清越的金铁敲击声。
眼中只剩下那在高台上伫立的华美身形。
忘记了声音,忘记了思考。
那是让人沈醉的情景。
紫族的人招待们用晚宴。他们这里的口味好象有些淡,而且所有的菜里面都加了醋之类的调味,有种清凉微酸的口感,不是不好吃……就是吃著不大香。
我倒是抽空儿找人要了一瓶外用伤药,躲回房里上药。这两天没骑马,腿上的伤没加重,但也没愈合。把那上面浮起的破皮抚平,然後挑著药膏慢慢涂上去。药倒是好药,一抹上就觉得凉嗖嗖的,果然不那麽痛了。
呼……舒服……
这两天我走路的姿势都有点怪怪的,不知道其他人注意没有。
一走路就磨得腿生疼,要想走的平平稳稳不著痕迹,倒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时间还早,不到睡觉的时候。远远的还听到前面在喧闹,紫族人高兴得象是过大年一样,人人穿的都极豔丽,笑容满面,外面的大广场上载歌载舞,酒席流水价的从早吃到晚,好象不要钱似的。
好象辉月来给他们主持仪式,让这种狂热更上一层楼了。
我也不太困,把星华给我写的剑谱拿出来看,一只手在空中慢慢模拟剑招。看到有一页写的心法很有趣,默默念了几遍,很想试一试。擡眼看到桌上有茶壶茶杯,慢慢伸出手来,虚拟著一个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