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容决定放弃抵抗,给老师刻裸身像就刻裸身像吧。反正,一会儿刻好了再给他盖件披风也就成了吧?他又拿起匕首,照着宽大的裙摆,一刀削了下去。
他手里刻着,耳边就听到费伦不停指挥着:“这边这么刻,那边儿那么刻,肌肉线条儿呢?谁让你把我腿刻那么细的……”精灵王一身祭司白袍靠在柱子后面看着,虽然听不见他们俩说什么,但从上官清容的行动之中也看出来了几分,乐得直挠柱子,悄悄开了神殿角门,让一家老小都趴着门边儿偷看。
要是不把裙子刻下去,让精灵祭司们也看看多好!精灵王心中感慨着,却也没阻止。毕竟费伦帮过他许多,又是和他认识了二百多年的老伙伴,开开玩笑可以,真弄得他丢了面子也不大好。
很快,费伦身上的长裙就被削得几乎不见了,整个身体雕得寸寸分明,除了某三角区。这个地方,依上官清容的心情,实在不想给他刻出来,可是费伦对于自己身上别的地方都雕得纤毫毕现,唯有最重要的这点被含糊过去,却是说什么也不能忍受,死活逼着他雕出来,还得雕好点儿,雕大点儿,要符合他这传说中的大魔导师、大贤者的身份。
“不行,精灵王陛下还看着呢!”上官清容扭头往精灵王那边一看,岂止是精灵王,王后和公主、太子妃,还有太子、驸马,连带莱斯利前辈,一个没少都在门口呆着呢。看到上官清容两靥飞红地瞟他们,还热情地向他摆了摆手打招呼。
“还有女眷在,哪能雕那个啊。反正老师你将来复生自会长出来……”他低下头,扭捏地说着,却被费伦又喷了一脸:“长什么长!你以为精灵王是神哪,还能让我真的复活?就是将灵魂炼在这雕塑上,你雕成什么样我以后就什么样变不了了,你不给我雕,我自己雕就是了,反正你这个徒弟也靠不住,我教了你这么多年就当白教了,让你办一件事儿你也办不成……”
这个说法上官清容却是头一次听说,大惊道:“难道精灵王法力不够,不能让老师你真正起死回生?那,老师你这身子复活了,是不是,以后就不能人道了?”既是这种泥塑的身躯,自然也没有精血,也就不能人道……
那样的话,有□和没有倒也没什么差别,老师又何必纠结于此呢?
上官清容的眼神明明白白地传达出如此欠揍的意味,以至于费伦觉得自己不揍他一顿实在对不住自己。反正马上就要有身体了,消耗点儿魔法应该不致有大碍。
数枚火箭从天而降,呼啸着刺向上官清容的身体。他不躲也不是,躲又不敢,只得给自己先施了光明回复术,主动向老师认错:“老师,我说错话了,我不该不听老师的话,我这就刻,这就刻……”
费伦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魔法,盯着上官清容给他刻起全身最重要的部分来。在一旁偷看的精灵王一家却是都被上官清容受尽欺凌,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委曲求全的态度震惊了:
原来这孩子是这么可怜,在费伦的压迫下,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对自己的老师如此尊敬礼待,甚至为了让费伦有重生的机会,直闯到精灵王驾前……这么好的学生到哪找,费伦居然还不满足,简真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其中感触最深的还是莱斯利,上官清容在家里曾受继母陷害的事他知道;他父亲过于严厉,养得这孩子有点懦弱的事他知道;那只黑豹欺骗他,和他签了平等契约的事他也知道。他本来只觉得这孩子是因为本领不足才会对强大的存在本能地畏惧,还以为他斗气、魔力强了以后就会好。
可看到上官清容明明身手矫健,还拥有强大得远不止八级的光系魔法力量,却对费伦的魔法不闪不避,只一径求饶,他突然觉得,恐怕上官清容的性格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矫正的了。
这种面对暴力毫不反抗的性情是怎么养成的?难道他将来对着敌人也会这个样子么?真是如此的话,恐怕到时候受害的不只他一人,那些跟随他作战的人,以及他的战友,都有可能被他拖累。难道费伦就是因为上官清容这样软弱的性格,故意开玩笑要祖父给他介绍男朋友的?
那祖父说要让自己当他男朋友一事,到底是真是假,是玩笑还是认真?该不会是那两个可恨的老头儿随口一说,只有他当真了,还烦恼到现在吧?可万一那是真的,他可就不只是烦恼到现在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莱斯利暗地咬了咬牙,苦涩地看了自己的祖父一眼,悄悄地离开了神殿。
他走后了以后,费伦才终于审核通过了自己的塑像,上官清容又说死说活地从埃姆拉之链里拿出了件长袍给他披上,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光着。精灵王也不浪费时间,让上官清容先出去等着,自己带着四名精灵祭司一起施法,终于将费伦的灵魂从埃姆拉之链转移到了女神塑像变体上。
费伦终于拥有了身体,幽禁在埃姆拉之链里五千年的郁闷也得以宣泄。他终于再度体会到了身体能触到外物的感觉,不顾有外人在场,与精灵王真正地互相拥抱,两人都激动得大哭大笑,不能自已。一直在外面等着的王后和子女们也涌进来替他们庆祝,而那几位祭司也都知趣地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人类和精灵王一家。
莱斯利当然也得到了这消息,忐忑不安地回去跟着庆贺,半路上遇到了正由侍女引导,要去大殿见他老师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