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了。尸身的衣服凌乱活象是被人□过……范明青提到的凶器……有的还插在尸身上,有的就散落在身边。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
柳下溪眯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鞋。”
“什么?”
“有人换了医生的鞋。”
“鞋底沾了血,这血有抹过的痕迹,就是窗帘布上的血印子。也就是说,有人讨厌自己的鞋底踏了血迹擦不掉,便换上死者干净的鞋。”
“啊,你这么说还真的是。”范明青猛拍自己的拳头。“你真心细。这么明显我居然没有看出来。这双白色休闲帆布鞋怎么也跟医生不配啊。”
“我记得昨天见到死者时他穿的鞋不是这双,是一双白色皮鞋。陈医生对白色特别钟爱吧。白色的皮鞋不多见,我无意见到的便记住了。”
凶案现场的室内也太一目了然了。
没有带侦查工具的柳下溪放弃了在室内的搜寻。
他望着走廊眉头又重新皱起来,血迹当然也延伸出来……显然是警察的失职忽略了此处的现场保护。
深的浅的凌乱血印子被层层叠加。
“谁是第一目击者?”
“他学弟跟他散伙后,学弟的女朋友也走了。陈旰没有再聘看护。那天,到底有些什么人出入没有人来登记。外聘的医生也是有来没来的,只有周六周日他个人约好的病患出入。陈旰与邻居不来往。案子是有人打110报的,没有留下姓名。也就是说,目前还没找到报案人。”
“去二楼看看吧。”
二楼依旧保持着陈旰生前的模样,整洁、干净,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
书房里只有书,心理学方面的各类书籍……大学的课本还在……法律方面的书。符合他个性职业的书籍,笔记也是做得工工整整的。这些书占满了他一面书架。其余的是汇集了社会各方面的书籍……这藏书量还真惊人啊,看得出书被好好的爱惜着,常被主人翻动吧。看来陈旰读书量真是惊人!有些书还是市面上难找的好书。
卧室非常单调。
雪白的床立在房子的中间,白色的蚊帐吊在顶上,突出它的孤单。
白色的窗帘纹丝不动,显然窗户是紧闭的。
四边的白色壁柜一拉开里面是陈旰的衣物。白色占了大部分。有十几件白大褂……。他会不会冲着这白大褂才去当医生的啊。柳下溪忍不住这样想。
重新把案发现场的相片拿出来看……死者身上那勉强看得出的衣物应该是件白大褂……柳下溪昨天见过陈旰穿过的西装在壁柜里。看来陈旰回来换了衣服……与病人约好的时间到了换上了白大褂……诊室里的病人突然发狂杀了他。
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是想不起来。
“这床摆在中间也太奇怪了。”范明青打破了他的沉思。
“这陈医生的洁癖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柳下溪摇头。室内也太一尘不染了吧。柳下溪也算是整洁的人,要达到他这种程序非搭天梯不可。“尸检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明后天吧。”
“洁癖……”柳下溪沉吟,又拿出相片来看:“这陈旰居然没带无色透明的手套……证物里有没有类似外科医生动手术时的那种手套?”
“手套?”范明青打开自己的记录本,那上面没有记载证物。“要回局子里查。死者是习惯带手套?”
“从不离手。看到没?这里一整叠手套……这种手套是不会留下指纹的,特制的跟人的皮肤一样细腻……有人居然能让他脱下手套,真是不可思议。这种手套戴在手上不细看还分辨不出有没有戴。”戴在手腕上试了试:“感觉覆了层皮肤在手上。”
范明青的电话响了:“老范,快回来,江湖救急!再不回来,屋顶都被人揭了。”一接听劈啪大嗓门响着哩,连柳下溪也笑了起来。范明青不好意思地骚脑袋。“要不,我们这就过去?先见见八位嫌疑人。我也好让人去找你画的人,顺便带你见见现场的证物。”
柳下溪点头。
医生之死-04
“你们怎么来了?”丁随显挪动笨拙的僵硬的身子,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室友们。
“担心你们啊!”看他这样儿,还不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还没有律师证他们不让我代表黄老二说话,也没有资格给警方施压。警方说案子在侦查中,请人来警察局问话是很正常的。后来,我又看到嫌疑人数多,未必会让咱家的那位受苦。本想回去的,可突然‘哗啦啦’来了一大票人,就跟赶集似的。我这么大个儿被挤到边上,一时心忿,就赖在这儿不走了,后来迷迷糊糊打了盹。你们都来了黄老二的问话还没有结束啊?”姚风他们看着他又是生气又是怜惜。
身子麻木了。丁随显半倚靠着陈佳俊,摸摸肚皮饿得难受。
“你们回去吧,我跟四哥留在这儿。”
丁随显伸出手来放在姚风的额头上:“今天是怎么了,一向没大没少的姚老六居然会叫老四儿一声四哥。难得难得。”
陈佳俊把姚风拉到一边吩咐了几句便与丁随显先走了。
姚风跟紧了清荷,清荷跟紧了柳下溪。
范明青是凶案组的组长,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他们这一组包括他共六个人,都是一宵没有睡。不得已把别部门的外勤人员弄来做笔录。
把柳下溪迎进了自己那间小办公间。不大,只不过是在他与组员们的座位间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