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著鸾卿的时候还要热烈几分。
黑蟒囫囵吃喝一阵,摸摸肚子,终於想起了来此的目的,抬头一看,才发现神凤已经叫退了其他美人,正似笑非笑地睨著自己。
呃……黑蟒心道,他被这凤凰害得这般凄惨,吃他一顿也不算过分,於是就没羞没臊打了个饱嗝,直奔主题道:“敢问凤君,这是什麽意思?”
鸾卿却缓缓答道:“本座不知殿下所言何事。”
不知?你居然说不知?
黑蟒瞠目,深觉此鸟不要脸也就罢了,居然连无耻都不放过!
鸾卿看黑蟒睁大两眼,心道,这一回,那双眼总归是看著自己了,心情不由微微地愉悦起来。说出去也许没几个人信,堂堂凤君之所以做出这等堪称恶劣的恶作剧,乃是由於骄傲的扭曲心理在作祟──想他神凤到何处都是万人簇拥,集结万千宠爱於一身,独独这条黑蛇,仿佛一幅不甚上心的模样,那日在宴席上更是一脸不愿与他有何瓜葛的模样,是以神凤这个已经被宠坏的渣男便决定给这条不知好歹的蟒蛇一点颜色瞧瞧。
所以说,万物生灵,管他是人还是鸟,总逃不过一个“贱”字。
巴巴送上门的不要,就爱招惹那些给自己甩脸看的,譬如神凤这样的,简直集渣贱无耻於一身。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黑蟒哪里容他装傻,便把这些时日的破事全盘托出,只听他说得口沫横飞,确确是充斥著惊险心酸与委屈,便是鸾卿听到後来,竟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份了些……然而他眼眉一觑,捕捉到黑蟒脸上的一丝狡诈,当下便恍然大悟!
传言说得不错,对这只蛇蟒果真大意不得,否则轻易就会让他牵著鼻子,凤君心下窃笑,面上却故意露出几分愧疚,见黑蟒以为目的达到,正是自怜自艾抬袖欲要拭泪,那样子惺惺作态说老实话,还真是有趣得紧。
想神凤在上界待了五百年,日子过得真是沈闷得紧,他辗转在不同男女之间,图的也只是一时欢愉罢了,只是没想到个个俱认真起来,叫他好生苦恼,是以这百年来倒是安份许多。再说他天具神格,在修炼上更较一般的事半功倍,不久前已然窥探天机,不日就能化身为不灭凤凰,到时候就可与天帝一样,尊为上神,寿与天齐。
日子过於顺遂,自然就对一点小玩意儿稀罕得很,鸾卿听黑蟒连番告状,後又假哭出声,便从座上起来,走到黑蟒跟前俯身而下。
黑蟒只感觉黑影覆来,一眨眼竟被鸾卿压倒在花海之中。
只看神凤伸出柔荑,轻轻拂过黑蟒小脸,道:“殿下所言极是,确是本座疏忽了。害得殿下遭此横祸,本座看殿下哭得如此伤心,胸口……竟有些疼。”
疼你个仙人板板!疼你就去看大夫,把孤扑倒是为哪般!
黑蟒大骇,往来都是他扑倒别人,却从未被谁扑倒过,这风水轮转来得太突然直叫他不知所措,正欲挣扎,却发现神凤这五百年里实力竟进阶得如此迅速,盈盈一握,便将黑蟒双手扣在头上,叫他无法动弹。
鸾卿本欲也不打算将他如何,逗一逗他便也罢了,黑蟒却忙化成了一条小黑蛇,只看白烟弥漫,那小黑蛇慌忙趁乱爬去了草丛之中,速度之快连神凤都为之一讶──这还得归功於这连日来的逃杀,黑蟒的逃遁之术可说是已臻巅峰,上界之中难觅敌手。
且说黑蟒仓惶而逃,之後好长一段时日躲在北纵界神山之上,静待风头过去,蜕皮之後再下神山,此时上界已然又是另一番景象──
凤凰神君炼出不灭凤凰,却在临门一步迎来考验,不日就要下凡渡劫。此事本在预料之中,数万年前天帝炼化之时,亦受命下凡,因此才把黑蟒折腾出来。只要能熬过劫难,凤君便能超脱三界成神,是以鸾卿对此亦异常看重,在下凡之前就闭关了好些时日,以定住心神,通过考验。
此外,天道命司已然提示,凤君所要渡的,乃是情劫。
众仙哗然,这鸾卿未免也太过好命──情劫乃是万劫之中最最难过的天劫之一,而众仙之所以会生出这等想法,无非是因为神凤素来情人不断,这百年来虽有收敛,可却也不曾看他对谁动过真情,想来这情劫亦不须费多少力气才是。
本来此事与黑蟒无关,然而天道总有其玄妙之处。
鸾卿下凡的前一日,天帝九子昆吾竟从西天回来,他不去其他兄弟那里,倒是头个去见了黑蟒。
天帝百子之中,当属银龙昆吾生得最为出众,瞧他一身皎洁白衣立於瑶林玉树之中,眉眼之间仿佛总夹带著几分愁思。黑蟒闻讯而来,他与昆吾交情不深不浅,实在不知这兄长何故登门造访。
昆吾并不与他周旋,只看他掌心变出一只冰莲,那冰莲散发著幽幽清香,看著便知是贵重神物,便是黑蟒亦不曾见过此等草木,不由凑近细细地看。
昆吾道:此花是西天神母赐予孤,有防百毒治百病之奇效,还请炽乌小弟替哥哥将它赠予凤君。
原来是为了神凤,都说凡间凶险,凤君下世又无神力在身,莫怪昆吾为他百般设想。
黑蟒感慨於昆吾痴情,却狐疑问:你亲自将此物交予凤君岂不更好,何以要托重於小弟?
我不欲再见他。──昆吾摇头,苦笑轻喃。
想当年那场恶作剧,让众仙以为黑蟒与神凤之间有何不清不楚的关系,昆吾找上黑蟒也不算毫无道理。再者昆吾深谙黑蟒脾性,知道这小弟面上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