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霸不敢相信,曾经被先帝刘备当成大才,破格提拔的人居然因为骂了刘备一句话就被处死了。这和刘备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可是大相径庭,不是说刘备礼贤下士,天下归心吗,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杀人,还扣上了这么大一个罪名,以至于家人全成了官奴婢,至死方休?这得多大的仇啊。
“少将军一定以为婢子是在诽谤先帝。”彭小玉凄然笑道:“婢子受少将军大恩,不敢再连累少将军,这些话,以后婢子再也不会说了。不过,少将军以后留意些,自然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不是如我所说。少将军,泡好了吗?我给你洗脚吧。”
魏霸嗯了一声,彭小玉将手伸进足浴盆中,慢慢的揉捏着魏霸的脚。她虽然手艺很生疏,却很细心,将每一寸皮肤都细细的搓到,魏霸说过的穴位,也一个不落,只是手劲有些不足,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可是魏霸被她刚才那一番话震惊了,一时也注意不到她洗得好不好,脑子里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了解究竟有几分是真相。
刘备会因为一句骂他的话而杀人?
“少将军明日去,不用在意太多。丞相本非常人,他不会喜欢那些夸夸其谈的读书人,也不会喜欢那些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彭小玉一边给魏霸先脚,一边轻声安慰道:“少将军做的铁臿、账页,都是有益于民生的好物事,丞相想必是喜欢的。只是少将军要清楚魏家此刻的情势,是想继续保有实力不放,还是向丞相俯首听命……”
魏霸静静的听着。他有些惭愧,自己身为魏家人,也多少知道一些魏家以后的结果,可是他对魏家形势的了解,却不如眼前这个小姑娘透彻,现在还要她来给自己开解谜团。不过,他对彭小玉的话也不是百分百的接受。她从小在辎重营长大,吃了无数的苦,这心里难免有些阴暗,想人想事,都可能往恶处想,她既是彭羕案的受害者,当然会站在自己的角度说话,至少他不怎么相信彭羕真是只是因为一句话而送的命。
要想知道真相,还要从别的角度再去打听打听。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嘛。不听人劝,固然不对,可是随便什么话都全盘接受,只怕也未必是好事。
……
第二天起来,魏霸一如既往的到山上跑步。一口气跑上半山腰,却发现有人来得比他更早。一个俏丽的身影在清凉的晨风中翩翩起舞,剑光霍霍,身姿曼妙,赏心悦目。
魏霸眼前一亮,一边原地踏步,一边笑眯眯的欣赏着这三国时代的剑舞。这姑娘身材有味,腰身够软,手中的剑也舞得像那么回事,自有一股将门虎女特有的凛冽,即使是在这庞大的军营旁,也能散发出自己独特的味道,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咄!”一道剑光忽然电射而至,在他离三步的地方停住,却把魏霸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一窜,摆出黄大师的虚步亮掌。紧跟在他背后的敦武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可是看向少女的眼神却有些不悦。
“嗤!”白衣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一边拿着手绢擦汗,一边不屑的撇了撇嘴:“花拳绣腿!”
魏霸嘿嘿一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姑娘说得对,我这的确是花拳绣腿,因为我最擅长的武技本来就不是拳脚。”
“哦?”少女斜睨了魏霸一眼,轻蔑之色不加掩饰:“不知魏君最擅长的武技是什么,可否请教?”
“我最擅长的是枪法。”魏霸一本正经的说道。
“枪?”少女眉头一皱:“枪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兵器?”
“枪嘛,是一种很神奇的武器。”魏霸向前走了两步,靠得少女近了些,几乎能听到少女轻微的喘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香,心中大叫痛快,心跳也有些加快,脸上却更加神圣。“枪可长可短,可软可硬,闲时卧如蚕,用时兴如龙,可决人生,可决人死,亦可让人欲生欲死,不生不死。”
少女狐疑的看着他:“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兵器?”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魏霸耸耸肩,最后贪婪的看了一眼少女曼妙的身姿,暗自感慨,如果彭小玉那丫头有眼前这位一半漂亮,老子一定马上就把她给办了。他妈的真是折磨人啊,看得上的够不着,够得着的偏偏又是个青面兽、柴火妞。魏霸强忍着心中的绮念,转身便走。“不要一有时间就骑马练剑,有空也可以看百~万\小!说,长长见识。”
少女咬着嘴唇,沉思了片刻,见魏霸马上就要下山,忍不住高声叫道:“魏君,说得头头是道,不会是唬人的吧?真要有这种神器,可敢与我比试比试,让我开开眼界?”
魏霸强忍着笑,停住脚步,转过头,眉头微皱:“我和你有那么熟吗,这样的神器也会让你看?”
“哼,我就知道你只会卖嘴。”少女不服气的晃了晃手中的长剑:“真要有这样神奇的本事,何不现在与我较量一番,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魏霸扫了扫微微起伏的胸口,咂了咂嘴,暗自感慨,我倒是想和你试试,只怕你不肯啊,到时候一剑毁了我的神枪,老子岂不成了东方大婶?
“姑娘,你如果真想看,以后也许会有机会,现在还为时过早。”
“现在是为时过早,不过今天会有聚会,不少同辈都会在一起较技,卓异者也许会被选入丞相府。魏君既有这样的神技,难道还要藏拙,不肯让我们见识见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