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霸冥思苦想三天,并不是什么结果也没有,他有很多方案,只是缺少一个选择,一个判断。他知道陆逊思虑周密,所以也尽可能的把方方面面,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有些甚至是不太可能的事,他也要想到也许陆逊有什么办法做到,自己又该如何应付,以免到时候手足无措。现在,被关凤一语点醒,他立刻抛弃了那些太过谨慎、求全责备的想法,选择了一个陆逊最有可能采用的方案。
魏霸起身看了看外面,深邃的目光透过窗子,看到数百将士正在武卒们的带领下操练。经过三天的练习,这些新降的士卒在心理上渐渐适应了自己不再是吴军,而是神将部下的转变,一个个精神状态不错,操练的时候也非常用心。
“姊姊,我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他们操练完了,让他们来见我。”
“好。”关凤如释重负,应了一声,出去安排。时间不长,有武卒拿来了酒肉,魏霸风卷残云般的将酒肉一扫而空,这才拍拍鼓胀的肚皮,满意的吐了一口气,倒头便睡。他三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现在放下了包袱,头一靠枕头,就鼾声大作。
关凤坐在榻边,看着沉睡的魏霸,无声的叹息着,肩膀不知不觉的塌了下来。看着魏霸紧张,她更紧张,魏霸是这些人的核心,是这些人的胆,如果魏霸自己不能放下包袱,任何人都轻松不起来。
魏霸一觉睡到半夜,等他睁开眼睛,看到关凤正靠在榻边假寐时,他笑了起来。他一笑,关凤就惊醒了。揉着眼睛看着他:“你醒了?”
“嗯,我醒了,什么时辰了,他们来了没有?”
“他们等着呢,我让人去叫。”关凤冲着楠狐使了个眼色,匆匆的走到一旁,使起准备好的布巾浸入水中,拧得半干,让魏霸擦擦脸。
魏霸刚收拾完。相夫、朱武等人就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先打量魏霸的脸色,见魏霸精神不错,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分别入座。时间不长。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王双也赶到了。
“诸位,我得到可靠消息,大前天晚上,陆逊已经到了沅陵,接收了潘濬留在沅陵大营的人马,大概有一千多人。另外。他的部下陆岚昨天也已经赶到了辰阳,接管了辰阳的兵权。”
相夫沉默不语。陆逊这个名字像是一座山,压在他的心头,沉甸甸的。让他想笑一下都非常难。
“诸位,这是一个大好机会,一个击败陆逊的大好机会。”魏霸一拍手,朗声大笑道:“我本来还担心陆逊远在武昌。一时半刻的没有和他交手的机会,不料他自己赶来了。这太好了。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狠狠的击败他,为先帝报仇,为马先生报仇,为战死在夷陵的无数槃瓠老祖的子孙报仇。诸位,你们有信心吗?”
相夫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魏霸。魏霸在屋里闷了三天,他大致能猜到是什么原因。现在魏霸说得信心满满,他非常怀疑魏霸只是为了安抚人心。
“大人,我们怎么击败他?”
“当然是迎上去,向他挑战,只要他敢出战,我们就正大光明的击败他。”
“挑战?”相夫愕然。就这么简单?他还以为魏霸有什么高招呢,原来是这么笨的法子。
“是啊,挑战。”魏霸摆摆手,开始做临战前的安排。溆浦有大量的粮食,关系重大,不可有丝毫大意。魏霸留下关凤镇守溆浦,其他人跟着魏霸去迎战陆逊。
相夫等人虽然疑惑,可是见魏霸胸有成竹,倒也没有说什么。大家分头散去,关凤很自然的留了下来。虽然她现在还和魏霸没有任何实际接触,可是在相夫等人的眼里,关凤已经是魏霸的妻子。
“明天这一战很凶险,你要小心。”
“我倒不凶险。”魏霸耸耸肩:“我担心的是你。如果情况不对,你就烧了这些粮食,撤回山里,我想陆岚那个书生不敢追的。你带上半个月的粮,只要进了山,应该就安全了。”
“没有你的消息,我不会撤退。”关凤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会守着溆浦,直到最后一兵一卒。”
魏霸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魏霸给关凤留下了七百人,自己带着两千人出了城。打败孙俊之后,他得到了五十多匹战马,终于可以不用再走路了。除了他之外,相夫、朱武也分到了坐骑,王双最特殊,分到了两匹马,一匹驮人,一匹驮他那副重甲和长刀。
十多名武卒骑着战马,在他的前后保护,青索儿和楠狐也骑上了战马,她们各自的训练的神犬在马前马后奔跑,搞得战马有些紧张,不时的打着喷鼻。
溆浦和辰阳之间经常来往,有大量的船,虽然不是战船,用来运兵却也没什么问题。魏霸乘船而下,穿过一道长长的峡谷,第二天下午就来到了辰阳城外。到了城外之后,他没有扎营,而是立刻下令上岸列阵,同时派人向陆岚挑战。
陆岚早就知道了魏霸的到来,他谨遵陆逊的安排,闭门不出,哪怕明知魏霸只有两千人,并不比他城里的人多。见他不敢出城,魏霸派人骂阵,几十个大嗓门的蛮子早就准备好了,在城前席地而坐,破口大骂。他们骂得很难听,也非常有条理,先从陆家的历史说起,说当年陆康忠于大汉,宁死不屈,被孙策困在庐江,宗族死者百余人。现在陆逊、陆岚不思家仇,反而利欲薰心,认贼作父,为了孙权而与大汉作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若干,他们是陆家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