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魏延霍的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魏霸,那副神情似乎魏霸再说一句,他就能活劈了魏霸。魏霸心中一惊,顿时傻眼了,心道老爹不会自负到这种地步,为了自己的面子,连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肯接受吧?
赵广也有些不安起来,他犹豫了一下,上前拱手说道:“将军,是小子鲁莽,没有把话说清楚。家父并不是一定要收魏兄为徒,只是想和他见一面,在武艺上做些交流。”
“不行!”魏延眼睛一瞪,手臂猛的一挥,吓得赵广也变了脸色,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魏延涨红了脸,大声吼道:“一定要收,只要赵老将军愿意收我儿为徒,哪怕是不传授武艺,只列名为弟子,我魏延也愿意。”
魏霸和赵广全愣住了,他们被魏延的话和他凶神恶煞般的神情搞得有些莫衷一是。
“傻小子,你是哪来的福气,居然会被赵老将军相中?”魏延一巴掌拍在魏霸的肩上,力气大得差点把魏霸拍得坐在地上,半边身子顿时失去了知觉。不过他此刻被喜悦灌注了全身,浑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站不稳了。能被赵云收为弟子,作为一个后世听惯了赵子龙大战长坂坡之类故事的他来说,这简直是一个比矮穷矬追上一个白富美还要兴奋,更何况这还是被白富美倒追的矮穷矬。
不兴奋?不兴奋的那是白痴。
在魏霸脑袋宕机的时候,魏延已经开始拉磨了。“赵老将军德高望重,虽说他不在乎礼物,可是如果不拿点有份量的礼物,又怎么对得起赵老将军的垂青?唉呀,这用什么做礼物好呢?”
赵广哭笑不得,连声说道:“将军,将军,你言重了。家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魏兄是个可造之材,想和他……”
“我知道,我知道,赵老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魏延一瞪眼,随即又发现他现在瞪的正是赵云的亲生儿子,立刻又换上一副笑脸。只是他变脸变得太快,让赵广有些无从适应。“仲德啊,我知道,赵老将军不是那种在乎俗礼的人,可是他愿意收我儿子为徒,对我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如果不慎重一点,岂不是对他老人家的轻慢?你看啊,这样行不行,你回去……不,我亲自去向赵老将军请示,能不能搞一个拜师宴,请丞相出面作个中人……”
赵广一脑门黑线。这事儿搞大发了,魏延居然要请丞相出面做中人,你是怕我父亲不肯真心传授你儿子武艺吗?
“魏将军,不用这么隆重吧……”
“要的要的,这是我魏家的大事,比成亲还重要,可不能轻慢。”魏延不知道是在向赵广解释,还是在自言自语,想到得意处,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得魏霸和赵广面面相觑,毛骨悚然。
在赵广的坚持下,魏延最终打消了设拜师宴,并请诸葛丞相做中人的打算,但是他备了一份厚礼,亲自带着魏霸来到赵云的大营拜见。如果不是担心丞相不高兴,他恨不得把丞相送他的那副铠甲送给赵云做拜师礼。其热情不仅搞得赵广不好意思,就连魏霸都有些忐忑,生怕魏风看了不高兴。
魏风很开心,根本没有注意到魏霸的忐忑,他走路都带着笑,亲自捧着礼物走在最前面,一路上看到人,不管是不是认识,都很热情的告诉对方,我弟弟魏霸要拜赵老将军为师了。搞得对方莫名其妙,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应该向他道贺。
魏霸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自己太敏感了。也许主母张夫人有嫡庶之分,可是魏风却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庶弟看待,在他的眼里,他们都是好兄弟。
魏家父子还没走到赵云的大营前,几乎整个大营的人都知道赵云要收魏霸做徒弟了。赵云也收到了消息,他迎出大帐,及时的伸手扶住要行礼的魏延,苦笑道:“文长,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魏延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赵将军,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你能看上我儿子魏霸,不仅是他的福气,更是我魏延的福气啊。我魏延不会说话,平时不怎么到赵将军这里走动,可是我对赵将军的敬重,那却是没有二话的。就是先帝在时,提起赵将军也是赞不绝口的。”
赵云连忙打断了魏延,他看得出来,魏延是真的高兴,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他拉着魏延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轻声问道:“你到我营里来,可曾报与丞相得知?”
魏延一愣,一拍脑袋:“忘了!”
赵云摆摆手道:“你先坐着,我刚刚派赵广去丞相那里了,希望还来得及。”
“这个……真是惭愧。”魏延满面通红,尴尬的站在那里。他一时兴奋过度,把这事忘了。将领们私下来往,虽说不犯禁令,可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魏霸站在魏延身后,看着年过七旬,须发花白,却依然腰杆笔直,气度从容的赵云,听着他不紧不慢,却面面俱到的安排,心中暗自赞叹。不管赵云有没有做过高官,不管他有没有显赫的战功,仅凭这份气度,他就非同小可。他就像一块纯铁,已经焠去了所有的锋芒,进入重剑无锋的境界。
他刚要跟着进帐,彭小玉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襟,走到他面前,伸手给他整理衣襟,轻声说道:“少将军,谨记大巧若拙,以诚相待,千万别在赵老将军面前耍心眼。”
魏霸愣了一下,没等他明白过来,彭小玉已经敛手走到一边,恭顺的低着头,看都不看魏霸一眼。
魏延父子入座。一向自负的魏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