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早就等不及了,魏风和郭立兵力相当,杀得难分难解,魏霸更是以少敌多,以一千多人的阵势拦住了毋丘俭两倍多的兵力,愣是让毋丘俭寸步难进,而他率领着两千精锐却躲在一旁,不能参与,这无异于让一个饕餮看着一席美食却不能动手一样,那叫一个馋涎欲滴啊。.
如果不是战前魏霸再三叮嘱过他,没有命令,不准出击,魏武大概早就冲出去了。出于对魏霸的信任和几许畏惧,他才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一直等到现在,眼巴巴的看着魏霸的中军,等待着双兔大旗升起的那一刻。
对魏武来说,此刻的战鼓声就是世上最动听的音乐,简直就像魏霸说的,只有天上才有,人间根本听不到。他举起手中的战刀,厉声狂啸:“杀——”
两千魏家部曲和魏武一样,总就憋得眼珠子发绿了,听到魏武的动员令,齐声怒吼,如猛虎下山,卷起一阵狂飚,直扑毋丘俭的后阵。
按照惯例,双方野战,很少会一下子全军压上,通常是三分之一的兵力破阵,三分之二的兵力等待战机,一方面是稳住阵势,以免意外,一方面是等突阵的前锋打开对方的阵势,再冲上去扩大战果。除此之外,主将的手中还要留一部分机动兵力以防不测。
今天毋丘俭却不是这么做的。
他以四千人出战,又轻松的击破了傅兴部,直接面对魏霸的中军,他的兵力有两倍多的优势。面对击败甚至生擒魏霸这样一个的战绩,毋丘俭除了留下一千余人沿河列阵,以防傅兴去而复返之外,他投入了除亲外营之外的所有兵力,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击破魏霸的阵地,完成致命一击。
是以面对从左侧山坡上冲出来的魏武等人,他没有一点防备,对魏霸在这情势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居然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藏了人,毋丘俭更是惊骇不已。
这些潜伏已久的敌军一冲出来,就插入他和顺阳城门之间,很显然,这是要包抄全歼他的意思。毋丘俭又惊又怒,他觉得魏霸太猖狂了,双方兵力相近,你能击败我就不错了,还想全歼我?
“亲卫营,出击!”毋丘俭大喝一声,率领不足两百人的亲卫营迎了上去,同时下领右翼的人马掉头迎战。亲卫营的将士都是最精锐的勇士,即使人数不多,挡一挡敌人的势头,给右翼人马移防争取时间还是能做到的。
此时此刻,毋丘俭仍然不肯放弃击杀魏霸的梦想。基于对魏霸总兵力的估量,他相信就算有误差,也不会太离谱,他还有一定的兵力优势,还有机会完成自己的梦想。
他当然不清楚,魏霸之所以以身为饵,就是要他犯这样的错误,否则,毋丘俭在击溃傅兴之后,不会全军压上,在看到伏军尽起的时候,也不会滞留不退。如果他以最快的速度下令撤退,那全歼他所部的可能姓就会大大降低。
与其说魏霸计算的是双方兵力,不如说计算的是双方将领的心理。
毋丘俭被魏霸这个诱饵钓住了,舍不得放开,给魏武留下了宝贵的时间。
魏武率领两百武卒狂奔而至,怒吼一声,左手盾牌往外一推,将一个挥刀砍来的魏军推开,右手战刀一闪,从肋下滑了出去,阴险的从那个魏军将士的腑窝外一闪而过,砍在了那一柄长矛上。战刀在矛柄上一弹,闪电般的割向了那个魏军长矛手的脖子。
“杀!”魏武奔出两步,两个魏军士卒才在他身后扑通一声倒地,一个捂着脖子,一个左臂耷拉着,他们刚刚发出惨叫声,就被随后赶到的武卒杀死。
魏武怒声咆哮,狂飚突进,盾起刀落,连砸带砍,眨眼之间连杀七人,一口气向毋丘俭的阵势突进了十步,面前无一合之将。其骁勇剽悍让毋丘俭的亲卫们惊骇莫名,寒气顿生。
武卒们以魏武为锋,迅速杀入,将一个个魏军士卒砍倒在地。而后面跟来的部曲则在唐千羽的率领下,迎上了那些刚刚从丹水旁撤过来的魏军,却把毋丘俭留给了魏武。
魏武杀得兴高采烈,大呼小叫,片刻之间,脸上、身上全是血,整个人像一个刚刚从地狱归来的杀神,看得每一个魏军将士心惊胆战,没有人愿意面对他,哪怕是最勇猛的战士面对他,也撑不过一两个回合。
毋丘俭发现自己的计划全部落空了,亲卫营根本挡不住这支伏军的前锋,而他寄予厚望的那一千多人也被挡住,根本无法向他靠拢。
这支伏军的人数虽然不是很多,可是战斗力非常强大,他有被围歼的可能。
毋丘俭悔意顿生,立刻下令正在攻击魏霸的主力后撤,准备突围。
可惜,魏霸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看到魏武完成了包抄的任务,魏霸下令反击。一声令下,一直以密集阵型防守的亲卫营顿时咆哮起来,阵型迅速膨胀变大,身披重甲的王双挥舞长刀,带着五十名重甲长刀手杀了出去。
他们的杀出,给了原本就有些心慌意乱的魏军致命一击。在锋利的长刀面前,魏军的制式札甲根本起不了太多的保护作用,而他们手中的武器却砍不破重甲,双方根本不具备平等交手的水平,完全是一力倒的。重甲士一出,就像一柄重剑,无可抵挡的杀入魏军阵势,将魏军一破为二,分割开来,锋锐直指毋丘俭的后背。
王双后发先至,几乎与魏武不分先后的杀到了毋丘俭的身边。
面对这两个杀神的夹击,毋丘俭再也支撑不住了。身边的亲卫营很快被屠戮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