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夏侯玄也从中捞了不少,不说别的,曹馥从交州运走的每一船粮食在洛阳都能换取十倍的利润。这还是在近海航行,难免遇到海盗水贼的情况下。正因为如此,一听说魏霸要打造能够远航的海船,夏侯玄就主要从曰南赶来了。
听完了夏侯玄的工作汇报,魏霸笑道:“你除了把农具之类的卖给那些蛮子,有没有把圣人的经典传过去?”
“我编了一些简单的蒙学教材,挑了一些机灵的蛮人少年学习。”夏侯玄耸了耸肩:“不过我太忙,没什么时间讲解,所以这次回来,也是想看看学堂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想带几个走。不过,曰南偏远,我恐怕他们不愿意去。”
“这个没关系。”魏霸沉吟道:“我在政策上略做一些调整就是了。太初,教化蛮人,也是开疆拓土。他们接受我们的文化,也就可能接受我们的统治,远的不说,至少我们的商人到那边做生意了方便些,你说是不是?将来条件成熟了,我们再在那边设县立郡,反抗也少一些。”
“哈哈,中原还没拿下,你倒先惦记上这些蛮荒之地了?”
“蛮荒之地?”魏霸摇摇头:“不出十年,中原很快就会平定,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到的。可是我们要看得更远,不仅要看到十年之后,还要看到三十年之后,五十年之后,甚至要看到百年之后。一旦天下统一,百年之后,各种沉疴必然又会沉积下来,变成毒瘤。如果我们不预先做好准备,这种兴衰的轮回必然会再来一次。你有识人之明,也有鉴往知来的眼力,怎么能随波逐流呢?”
夏侯玄没有应他,却轻声叹了一声:“十年,大魏的国运只有十年了?”
“魏国的国运恐怕都不足十年了。”魏霸嘿嘿一笑:“不过你放心,你夏侯家的运道还长着呢。”
夏侯玄落寞的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这时,邓飏骑着一匹马赶了过来,夏侯玄连忙打起了精神,先用目光询问了一下邓飏。邓飏用力的点点头,胸有成竹。
“看这样子,邓君有所得。”魏霸笑着拱拱手:“敢请教。”
邓飏咳嗽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矜持的微笑:“将军,你不久前刚刚去过宛城,想必一定拜谒过张平子的墓陵。”
魏霸一愣:“谁是张平子,很有名吗?”
邓飏一愣,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变得有些不安起来。他看看魏霸,迟疑的问道:“将军不知道故南阳太守,西鄂张平子?”
魏霸诧异的说道:“我应该认识他吗?区区一个南阳太守而已。”
邓飏很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夏侯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沉默。“张平子即张衡,他不仅做过南阳太守,还作过《二京赋》,更重要的是,他精于天文地理机械数术,写过《灵宪》、《算罔论》,还制作过一台浑天仪,不过最着名的还是那座候风地动仪……”
“等等!”魏霸突然知道这位张平子是谁了。那是中国科学史上高峰,他知道他是汉朝人,却不知道他的墓就在宛城边上。如果知道,他不可能不去祭拜一下。在他看来,南阳太守什么的不值一提,可是张衡在科学上的成就却让人高山仰止。
“你熟悉张平子的学问?”
“将军别忘了,我也是南阳人。”邓飏有些不知所以,他觉得魏霸的反应似乎有些太强烈了,不知是福是祸。“对于乡里前贤,我当然是景仰影从。”
“那你知道候风地动仪的设计吗?”
邓飏愕然,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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