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笑道:“我以为,刘瑾活不过一年”
杨一清一凛:“侯爷何出此言?”
“刘瑾掌司礼监以来种种倒行逆施,视朝臣如猪狗,肆意杀戮,更重要的是,刘瑾推行的新政当中清查官府帐目,清查军屯,圈占皇庄,千万百姓因而失地沦为流民刘瑾彻底得罪了官员百姓和将士,可以说天下皆视其为死敌,古来佞臣权宦都是有几分倚仗的,或有军队支持或有文官党羽支持鲜有仅仅靠皇帝一人之宠信而长久掌权者而刘瑾,他也打不破这个亘古规律,试想若陛下某天发现刘瑾其人忽然不值得信任了刘瑾的下场将会如何?”
杨一清呆楞许久,方才吃吃道:“你……你的意思是……”
秦堪缓缓道:“刘瑾将全天下的人都得罪光了,诛刘瑾已到火候,这个阉贼,气数尽了!”
杨一清右手一颤,手中一只精致的官窑秘瓷茶盏落地,应声摔得粉碎
第二天清晨,杨一清连他的师兄李东阳都来不及见一面便匆匆离京了
秦堪没有送他,因为他知道杨一清要去做什么,这件事关系到很多人的身家性命,包括秦堪的身家性命在内
北镇抚司里,丁顺凑在秦堪耳边细声禀报杨一清离京后的去向,以及派出多少锦衣卫肃敌高手暗中相随保护,秦堪聆听许久,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一张大网悄无声息地向刘瑾张开,网若情人缠绵的手,却暗藏刀剑
诛除刘瑾,终于到时候了从朱厚照登基,刘瑾掌司礼监悉决内外廷之事开始,刘瑾已风光了两年多,他一生最得意的日子已到头
秦堪现在可以考虑给刘瑾的棺材刷什么颜色的油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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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顺禀完事之后,秦堪又仔细吩咐了几句,这件事必须做得完美无缺,天衣无缝,否则便是拿许多人的性命开玩笑了
吩咐完之后,丁顺仍站在屋里不肯走,神情迟疑且犹豫
秦堪奇怪地扫了他一眼
丁顺搓手咧开嘴笑了笑,迟疑道:“侯爷,有件事情属下想向侯爷禀报一声……”
“什么事?”
“侯爷当初在山阴时的好友,苏州人唐寅……咳,他也关在诏狱里……”
秦堪楞了一下,当即脸色就变了:“唐伯虎?他怎么会在京师的诏狱里?谁拿了他?”
“西厂番子拿的,当时番子正在城门口拿下杨一清,结果唐寅不知为何出现,后来他多了几句嘴,便被西厂番子顺手拿下,扔进了诏狱……”
“他现在怎样了?”秦堪一颗心提了起来,进了诏狱这种地方,绝大部分会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唐寅这种小身板的书生……
秦堪紧张起来,难道自己还要给唐寅准备一副棺材?以后刘瑾和唐寅都躺在棺材里,一边是仇人一边是朋友,秦堪那时该哭还是该笑?
幸好丁顺笑道:“侯爷别急,唐解元还活着,只是伤得比较重……”
秦堪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皱起了眉:“西厂番子打的?”
“西厂番子在城门口时便一巴掌把他扇得脸着地,拿进诏狱后唐解元大叫他是侯爷的朋友,西厂番子自然不肯信,于是一天揍他三顿……”
“后来呢?”秦堪急切地坐直了身子
“后来……西厂番子没理他了,换咱们锦衣卫看管他,唐解元以为迎来了生命里的春天,于是又向锦衣校尉大叫说是侯爷的朋友,结果……下面的校尉们也不信,仍旧一天揍他三顿……”
丁顺小心地瞧了瞧秦堪铁青的脸色,神情忐忑道:“现在唐解元已经快疯了,一见到番子和校尉,二话不说先尿一裤子……”
今晚的火车回家,明天开始恢复更新,以后几天多码一点,欠下的章数能补多少算多少……在家宅很久了,确实想出去散散心,各位多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