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阉当道两年,朝中人人自危,天下民不聊生,两年里·权阉索贿千万,圈地万顷,数十位朝中忠良被残杀,江山社稷满目疮痍·造下这许多罪孽,刘瑾,杨某终于等到了你的末日!你,不得好死!”
西厂番子还在京师和北直隶丧心病狂般收缴安化王造反檄文的时候,一只信鸽从西而来,落在秦堪的侯府内。
侍卫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字条交给秦堪,秦堪扫了一眼后·将字条凑到火烛前焚毁。
“派人拿我的名帖,请李东阳,杨廷和·杜宏,严嵩这几位大人过府一叙。”秦堪平静地下令。
侍卫抱拳,匆匆离去。
秦堪看着天边一抹鱼肚白,忽然绽开了笑颜。
“天,终于快亮了······”秦堪喃喃自语。
一个时辰后,两位大学士轻装简行来到侯府,杜宏和严嵩随后也到了侯府。
侯府外松内紧,秦堪的侍卫将后院包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侯府书房内·秦堪一袭儒衫,白衣玉带站在房中,不急不徐的语气向几位正德朝的重臣缓缓布置·一条条人命在秦堪唇齿张合的字眼里注定了生死。
一张撒出去多日的大网,今日终于骤然收紧。
定计除奸,秦堪发动了!
正德二年十一月初四·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是夜,西厂新任督公谷大用忽然下了一道强势的命令,所有北直隶境内收缴叛军檄文的西厂档头,领班,掌刑和番子限期限时回京,严禁滞留怠命·违者以叛逆论处,杀无赦。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从刘瑾掌领西厂的大权被皇上削去以后,西厂诸多档头也察觉到刘公公处境不妙-,谷大用上任后,西厂众人正是惶恐不安之时,得到谷大用的强势命令后,北直隶境内收缴檄文的西厂档头二话不说,当即便赶回京师。
西厂刚刚撤走卡在各官道上的番子,西面便一骑快马飞驰而来,甘陕捷报入京!
丑时三刻。
京师承天门前,等待上朝的大臣们今日异常安静,安静得可怕。平日里纵情谈论着国事或人间风月的朝臣,今日闭口不言,神情沉寂,一个个如老僧入定般双手拢在袖中阖目不语,偶尔睁开双眼,一道如电般的目光从投靠刘瑾的阉党大臣们脸上划过,目光中的意味如同看着一个已入了棺材的死人一般。
阉党之首自然要数内阁大学士焦芳。
未到寅时,焦芳坐着一乘蓝顶官轿悠悠来到承天门,轿夫掀开帘子,焦芳身穿绯袍,从容出轿,捋着白须堆起矜持的笑脸,刚准备跟同僚们打声招呼,却见承天门前一片死寂,数百名大臣站立不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一股难言的沉抑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弥漫。
焦芳笑容一僵,默默体会着这种可怕的气氛,很快,年近八旬的焦芳心中咯噔一下,一如大臣们此刻看他的目光一样,老脸苍白得像棺材中躺着的死人。
ps:诛刘瑾这段算是全文不多的高潮之一,琢磨这段情节很费脑子,所以写得很慢,实在不敢为了保持更新而把这一段写崩了,所以这几章我会慢慢写,至少要写到自己满意。
诸兄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