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堆笑看喻昕婷的侧脸:“是不是回忆起很多事?”
喻昕婷呼吸一下,脖子小幅度转动,让杨景行连自己侧脸也看不全。
杨景行对齐清诺解释:“她们当时在这住了三四个月,我是学校放假后只待几天就回家过年了。”
齐清诺这次幅度更大了,还有点点声音,嗯或者哼了一下。
杨景行把对喻昕婷的朝向调整得更明确一些:“昕婷,让你到这来,主要目的其实不是怀旧……我希望你能找回那时候的状态,乐观、积极、开心。”
除了闷闷的琴声,这里安静了几秒钟,喻昕婷微微转动脑袋,快速瞟了杨景行一眼。
齐清诺很明显地呼了口气:“你们聊,我下去等。”
喻昕婷也开口了:“不用……”
齐清诺就问:“不然怎么样?”挺好奇的。
喻昕婷又面壁去了。
齐清诺对杨景行建议:“你们先怀旧,其他的事……再说!”
杨景行点点头。
齐清诺再看喻昕婷一眼,也转身噔噔下楼了。
杨景行和喻昕婷保持原状,站了几秒钟,杨景行又开口:“你回想一下……”
这几个字好有杀伤力,喻昕婷的眼泪吧啦吧啦大颗大颗往下掉,昏暗的灯光下也亮晶晶的。
杨景行乘胜追击:“当初的你,现在的你,你喜欢哪种状态……算了,这些都是废话,你又不傻。”
喻昕婷出声了,压抑住的哭声。
杨景行才不管:“人要为自己活着,要有志气有傲气,姑娘家更该如此,不光要人喜欢你,还要尊重你……不要再让人说出陈羽那种话。”
面壁的喻昕婷呜呜,右手握紧了拳头,伸出大拇指在墙上戳啊扣的,两行泪水伴随着扭曲的哭脸,似乎这墙壁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杨景行继续:“如果你是为自己哭,很好,但如果是为别的,我告诉你,不值得,非常不值……这个世界上最珍贵就是生命,很短暂,就要活得有价值,除了自己的生活和家庭,没有什么是不能抛开的。”
喻昕婷越来越伤心了,虽然声音有压抑,但是表情上看已经比较忘我,一点都不可爱了。
杨景行还苦口婆心:“活出自己的精彩,努力实现自我价值,让所有人都为你骄傲,你自己也一样,有底气有自信,你想想,我杨景行又算个屁。”
喻昕婷越来越汹涌了,杨景行见势不妙,拉开了喻昕婷有自残倾向的戳墙右手。
喻昕婷被拉得一转身,看上去鼻涕眼泪交加的脸简直有点恐怖,这姑娘慌不择路,整张脸一下就近贴到了杨景行胸口的衣服上,而且贴得好紧,这样杨景行的ròu_tǐ就能起隔音效果,让哭声不至于惊扰考生。
杨景行放弃了:“我不说了……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喻昕婷像一只把杨景行胸口当沙地的鸵鸟,双手握拳下垂站立着,但是有点倾斜角度,这样就能把脑袋埋得更深。
听喻昕婷这是哭的换不上气了,杨景行就握住她的肩膀往后推了一下,帮她站好。
喻昕婷抬起右手,小臂挡住了眼睛同时眼泪,但是咧嘴喘气的样子下半张脸也不好看,然后这个姿势就保持着。
杨景行又说:“吃一堑长一智,哭一回,也长个记性。”
喻昕婷放下手臂,咧嘴一小抽抽显得在用力控制自己,不过脸部肌肉还没完全复原,要斜视杨景行:“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杨景行点头。
喻昕婷正视杨景行了,可气息还是断断续续的:“你……喜欢过我没?普通的……一点点喜欢就行。”
杨景行站了几秒钟,说:“我喜欢刚认识你的时候,那时候橙子她们也都喜欢你。”
喻昕婷把视线从杨景行脸上移开,半垂着看旁边的白墙,似乎在思考,也没哭了,有一会后,似乎没有自我意识地轻轻点点头。
杨景行有些嘲笑:“哭好没?”
喻昕婷继续那样点头。
杨景行就说:“那走吧。”
喻昕婷摇头:“你们先走……我自己回去。”
杨景行想起来:“哎呀,还有重要的事忘记了,你等一下……”转身噔噔下楼,审视一下胸口的黑衣服,下去发现齐清诺在和老板娘谈笑呢,他呼唤:“诺诺,来。”
齐清诺变了严肃脸:“什么事?”
杨景行谄媚:“上来。”
齐清诺犹豫,老板娘笑问杨景行:“看完了?”
杨景行说:“您再宽容几分钟。”
齐清诺朝楼上迈步,不紧不慢,上去后看看干站在那的喻昕婷,没说什么。
杨景行很无聊:“你们听,哪间房里是女生?”
没人搭理,看上去根本听都没听。
杨景行嘿:“四号肯定是,打个赌?”
齐清诺扯嘴角像冷笑,喻昕婷转头看一眼房门。
杨景行说:“如果我猜对了,有什么误会就一笔勾销。”
齐清诺问:“错了呢?”
杨景行懂规则:“你们说。”
没人说。
杨景行不管,就走过去轻轻敲门,敲了两次后,门打开了,是个中年妇女,有些警惕地看着杨景行:“干什么的?”屋里还有个女孩子,坐在凳子上朝向钢琴,看杨景行。
杨景行尽量友善:“您好,打扰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景行,是浦音的学生……”
穿着拖鞋的微胖中年妇女拒绝:“我们已经请老师了,不好意思,你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