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祁晏明白是哪三个字,她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一遍,看得出她私下里已经把这个名字写过无数遍,所以才会如此的熟悉。
“二十二年前的冬月……”祁晏看了陶艺茹一眼,按照此人的姓名、出生地方位以及生辰八字,推算了一遍,顿时皱起了眉头。陶艺茹是什么意思,拿一个死人的生辰八字来让他算?
在看陶艺茹的表情,似期待似忐忑,倒不像是在耍着他玩。
此人生于冬天,生辰八字又极不好,若是名字中带有日字,尚有一线生机,偏偏他姓氏中带水,名字也带水,寒中遇水便化为冰,是必死无疑的命格。
“如果我没算错,此人与陶姐应该有母子缘?”祁晏轻轻叹息一声,“只是有缘无分的事情,陶姐还是不要强求得好。”
陶艺茹面色一白,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她愣了半晌,把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后,才勉强笑道:“多谢祁大师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勉强。只是我总还幻想着,那个孩子或许被什么好心人收养了,又或者被好心人送进了福利院,还好好的活着,而不是……”
那年冬天那么冷,雪下得那么大,她的孩子该有多么的难受。
陶艺茹眨了眨眼,把涌上眼中的泪意压了回去,“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事,”祁晏见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太自在,他把胸巾拉出来,递到陶艺茹面前:“为女士服务,是男士的荣幸。”
陶艺茹怔住,她看着祁晏仿佛看到了二十五年前。
那时候她的丈夫也是这样看着她,为她递出一块手帕,那时候他说了什么,好像是说……
“身为男士,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士流泪?”
就在祁晏准备与岑柏鹤起身离开时,远处传来一对男女的吵架声。
“你离我远一点,滚开。”
“别烦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随着争吵声由远及近,突然一杯红酒从天而降,刚好泼湿了祁晏的裤腿以及一只鞋。
他蓦地睁大眼,扭头看向身边的岑柏鹤。有他家超强紫气加持器的柏鹤在,他竟然也会有这么倒霉的时候,这简直太不玄学了!
“对、对不起。”泼酒的女孩子见这种角落里竟然还有人,而且她还把酒泼人身上了,顿时也没精力跟前男友吵架,忙从包里翻出手帕,跑到沙发前。
看清自己泼的人是谁后,邓琳琳差点给跪下了,“祁大师?”
祁晏眯眼看着这个年轻女孩子,好半天才想起她是谁。这是之前在大街上被人告白,差点被人拿刀捅死的网络编辑,好像是姓邓?
“邓编辑,”祁晏摇了摇自己的左脚,感觉都能听到晃荡起来的水声,“你这手法可真够准的。”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运气,怎么总是招烂桃花。
“你坐着别动,我让人给你送干净的鞋袜跟裤子过来。”岑柏鹤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低头给祁晏脱鞋,“先把这只鞋子脱了。”
“我自己来。”祁晏拦住岑柏鹤,弯下了头去。
在家里男友帮着脱鞋子是情趣,在外面他可舍不得让柏鹤因为这些小事,被人碎嘴。
作者有话要说: 尔康手!大家别激动,有话坐下来慢慢说,就在下一章了!
☆、第134章
过了十二岁生日以后,祁晏就再也没有遇到过戏剧般的倒霉经历。他小时候是因为八字轻,运势不太好,所以老遇到倒霉的事情,连他师傅亲手画的平安符都压不住,那时候他一个月不换个七八张平安符,都有些不正常。
师傅常常说,他前面十二年的好运气,都拿来遇上他保命了,所以十二岁以后运气特别差。小时候他当师傅在忽悠他,后来学得越多,知道得越多,反而是相信师傅说的这些话了。只可惜等他了解到这一切后,老头子已经仙逝了。
对于他来说,老头子是师傅,是爷爷,是父亲,是教他怎么做人做事的长辈,如果没有老头子,也就没有今天的他。
祁晏刚弯下腰准备脱鞋,想起在场还有两名女士,顿时又收回手来:“在这里脱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陶艺茹一眼就看出祁晏在顾虑什么,她当即便笑了:“宾客都忙着互相交谈,没什么人来这边。岑先生说得对,湿透的东西不能穿,先脱下来擦一擦。你既然叫我姐姐,那我便当你是弟弟,哪有弟弟在姐姐面前扭捏的?”
“对对对对,”邓琳琳也反应过来,忙点头道,“还是在这里脱好,反正别人也看不见,如果穿着湿透的鞋子去楼上休息室,那多不舒服?”她已经在内心嫌弃了自己无数次,这杯酒泼谁身上也不要泼到她的救命恩人身上啊。
被几个人一起忽略的前男友有些尴尬,他原本还有些不甘,可是还没开口就对上了岑柏鹤的视线,瞬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转头老老实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面对三双关切的眼睛,祁晏干咳一声,有些小尴尬的脱掉鞋子,幸好他不是汗脚,不然打死他也不会脱鞋。
“别动,”岑柏鹤看出他有些不自在,弯腰拽住他的脚踝,手一拉便把袜子脱了下来。
动作倒是挺熟练嘛,邓琳琳心想。
湿透的袜子一脱下,岑柏鹤就把手帕搭在了祁晏的脚上,作为一个男性,在这种场合下,当着两位女士的面脱鞋,确实有些失礼,搭一块手帕,比大咧咧地露个脚丫子好。
站在祁晏旁边的邓琳琳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