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蒜头。馄饨摊上着了你的道让你给溜了,就以为跑的掉了吗?识相的就快快把东西交出来,也不必再和你动手了。”
陆小凤单立于屋脊之上,盯了他半晌,忽然大声道:“你来的路上有见到你的姑婆么?”
杜本意突然遭此一问,十分莫名其妙:“什么姑婆,你他娘的在说什么!”
陆小凤道:“姑婆就是你娘的姑姑,这都不知道。她还让我给你带话呢。”
“大哥!听他扯甚劳什子!”常胜坐下白马焦躁的在地上踱着步,躁动不安。勾魂锁双眼冒着火光,瞧着陆小凤的模样就像是瞅见了一块香喷喷的大饼。
直觉知道这陆小凤嘴里十有八.九没什么好话,奈何人心本来就是好奇的。何况此刻不止他们兄弟四人守在这里,周遭三里埋伏着无数好手,为的就是先打败陆小凤。从陆小凤嘴里抢食实在太难,就在方才不久,他们接到了消息,黑道上这次达成了共识,先取得藏宝图,再按功劳分。这一次别说是陆小凤,就是陆大凤陆九凤,他也飞不起来了!
这么一来,杜本意心中难免得意,手一摆阻止了常胜,转而傲慢的道:“我姑婆让你带了什么话?是不是,见到我们兄弟四人,好先磕个头叫爷爷?”
陆小凤淡淡道:“她说见到她那不孝的甥侄,记得提醒他们前去看望她老人家。她就在前头三排间的平房老石家里头。”
这下子就连曹长青也忍不住了,跨前一步道:“老子听你放屁,老石家里头除了那头老母猪哪里还有半个娘们!”
此话一出口,他顿觉不对。
陆小凤忍着笑拍着手:“好甥侄好甥侄,果然还是认得本家的。”
这句话落地,谁还不知道陆小凤是故意消遣他们。莽汉黑面皮被气的发紫,七窍生烟,大胡子根根竖起,吊睛铜眼眼角迸裂。口中哇呀呀的吼着挥着手里的武器就攻上来!
刀是南海精钢所制,勾魂锁是乌金打造,再加上断魂玉磨两爪豹子手,摧石崩山一双铁掌,分从四个方位,全向朝陆小凤攻击过来。
陆小凤正是一跺脚打算破屋而入,却是背上一阵寒意凌空一窜,但见脚下森森三排钢刀先行刺瓦断梁而出,明晃晃如人白骨!
前后左右皆不得,下有危机人在半空。此种阵势,恐怕陆小凤只有破天而出方能逃过。
然而无处借力,身体只有不断的往下坠去。
不曾想陆小凤居然如此好拿,亏的他几人之前一直碍于他的名声小心翼翼不敢上前,如今看来倒是白白错失好多机会。要不得弄到一张藏宝图要众人平分。杜本意几人眼中狂喜瞬现,心中直呼痛快。却又是四下眼一对,心中打定主意独吞了。
却是一声清啸,陆小凤竟真似个九天凤凰一般,他身子一缩长袍褪下,以气作力,一条软飘飘的衣裳顿时坚硬如长剑,随手朝屋脊一掷。继而借力不坠反上,一脚在另一脚面上一蹿,先是一个细胸巧翻云,再一式游龙冲天。居然真让他轻飘飘的冲出了包围,朝外飞出。
杜本意四人轻功远不及陆小凤,此刻情势一转,见他似是不用着力一般一下飞滑出了三丈多远,立时耸然动容,心中震惊万分。闻名不如一见,原是他们太小看了陆小凤!
然而就在陆小凤即将脱困的那刻,他的笑脸瞬间凝固,这下竟是身重如铁,笔直的朝下栽了下去,甚么飞凤游龙,重重落地。
这番变故看的人惊骇非常。
杜本意兄弟四人惊疑不定的对了一眼,纷纷跃去。
陆小凤但觉胸中气血翻腾,眼角发晕手指泛青,竟似中毒之状。大骇。
何时中的招,他竟一丝没有察觉。
是留春阁的酒,花魁的香,还是白胡子老汉的馄饨,杂货铺的木槌?
丹田处似有阻力,真气凝滞不去,疼痛万分。
“大哥,这陆小凤面露痛楚之色,是真是假。”
杜本意睨着眼去看,闻言道:“陆小凤fēng_liú多情,没准,是从女人床上掏空了精力才出来的。色是刮骨刀,也是断肠药。”
他言语凉薄,又很有狎昵猥琐的意思。听着很不堪入耳。
就在山西四怪试探着凑上前时,空中传来衣袂飘然之声。
西下月,朗碧天。
一个人似是从远处飞来,真真个的飞,好像是没有一丝的力气,全凭风在吹。
待那个落地,那身形一下子佝偻了起来,间或夹杂着几声咳嗽。
众人凝目一视,居然是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子,看他咳喘的那个模样,倒像是轻轻一推,就能让他一命归西了一般。
可杜本意他四人却是脸色大变,陆小凤也是脸色大变。
这个老汉,竟然是那个卖馄饨的老头子。此刻他面上还残留着那杜本意先前所见的畏缩之色,他颤颤的迈着小步走上前来,边咳边道:“老汉的八十个铜钱,回去找不着了,被老婆子骂出来了。大爷们,是不是你们拿走了!”
他的话没说完一句,就要先咳上一阵,声音虚弱的就要被风吹散了。
可经他来那一出,别人是断断不能将他当普通老汉对待了。
党胜不敢掉以轻心,勾魂银锁一亮,凌空甩了个响,抡的虎虎生风。先行斥道:“你……”
可常胜话未说完,陆小凤居然抢先骂了起来:“司空摘星,好小子,居然是你!”他快快前行两步,又因腹痛难忍不得不停住,气的脸色发青,“你,是不是你给我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