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芳咬着嘴唇,说那些不着边际的感激话又不是她的性子。她只愣愣的看着庄凡的伤腿,幽幽的吸了口气:“那你歇着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庄凡点点头。
苏杏华转身出门,跨过门槛,又回头看了一眼才慢慢离去。苏逸之轻轻的瘪嘴:“我家大小姐情窦初开了……”
“什么?”庄凡没听清楚。
“没什么。”苏逸之坐在庄前故意用力按了按他的伤腿。庄凡痛的惨叫一声,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你发哪门子疯?”他生气的叫嚷着。
“刚才也没见你这样。”苏逸之谑笑:“看你在苏小姐面前跟没事儿人一样,还以为你这伤没事了。”
庄凡气哼哼的。等好一阵痛过去了,才静气宁神来睨了苏逸之一眼,突然笑了笑:“合着苏少爷这是在拈酸吃醋?”
“我?”苏逸之看着他,笑容里又夹了些不可思议的表情。明白了是想告诉庄凡,那是不可能的。庄凡却嬉笑着,两手捧着他脸颊:“呵,别不好意思承认。如此精明算计的苏少爷怕是真爱上我了。”
“我几时是假的爱你?”苏逸之拧着眉,听着庄凡的话有些不高兴。就算他有几分逢场作戏的意思,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说破了就顶没意思。如果当了真,就更没意思。
“你对我到底有几分是真的,我是知道的。”庄凡的笑渐渐正经了起来:“只是我想,你选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别人。若是我真的爱你,你就也能真的爱我。”
苏逸之怔怔的看着庄凡。庄凡跟他四目相对,目光清澈纯净,不含半点杂质。看得苏逸之又烦躁起来。他把眼睛移开:“天够热的,我给你端碗酸梅汤来。”
说着,走出庄凡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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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睿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两边的太阳穴痛得厉害,脑袋沉沉的,像是谁往里头放了块石头。废了好大劲坐起来,眼睛聚焦到一起的时候,又看到的是周嘉树房间里的书桌、书桌柜、衣柜和自己正坐在上面的铁架子床。没有苏逸之和庄凡,也没有苏家的大院。
出现在这里,罗睿一点也不感觉惊讶,至少他还残存着一点昨天的记忆。他趿上鞋子站起来,扶着沉甸甸的头走到客厅。周嘉树站在厨房里煎鸡蛋,动作熟练,就像写文章一样干净利落。罗睿站在门口看着他宽厚的背影,不觉好一晌。
“醒了?”周嘉树转身看到罗睿,将做好的两份早餐放到桌上:“刷牙吃饭。”
“不了。”罗睿挠了挠额头恢复常态:“我要回去换衣服。”
周嘉树耸起眉。罗睿找到自己的包,拉开房门径直走出去。周嘉树沉着脸,坐在餐桌前抓起吐司大口大口的吞咽。
屋子里冷清清的,因为楼层不高,所以泛着股子潮腻的气味。外头三十度的气温,这里却像另一个世界。罗睿打开窗子透气,从阳台上收了干净衣服去洗手间洗澡。热水冲淋到身上,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毛巾上涂了沐浴液在身上慢慢的涂着,总会不经意碰到皮肤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紫痕。有些没有感觉,有些还会细微的疼痛。
罗睿咬着嘴唇迅速的将身上的泡泡冲掉,粗粗的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无神的笑起来。跟周嘉树完全不搭介的两个人,总好像被某种奇怪的磁场吸引着。不想跟他那么熟,却跟他上过几次床……
但即便都那样过了,周嘉树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别的什么来对待。罗睿就只是罗睿,一个无异于常人的床伴。如果只是那样,他也只能将周嘉树当成是个并不特别的人。如果说还有什么不一样,那仅仅只是,这个人是他的上司。
把脑子里乱糟糟的东西草草整理了一遍,罗睿买了两个包子挤上公交车。紧赶慢赶,到报社的时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唐冬文坐在周嘉树的办公桌上,透过半开的百叶穿看到罗睿跑得气喘吁吁的模样,唇角衔着云淡风轻的笑:“你还没说,要怎么谢谢我。”
“你想要什么?”周嘉树翻看着今天最新的报纸。
“嗯……”唐冬文想了想从桌上跳下来,坐到周嘉树的腿上,捧着他的脸媚笑:“今天晚上去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都行。”周嘉树放下报纸,一脸玩世不恭的笑。
“嘁。”唐冬文翻了个白眼,站直了身子:“你放得下那位小朋友?”
周嘉树挑挑眉,什么也不说。唐冬文闲闲的伸了个懒腰:“若是你不赶紧下手,当心些,又让人家挖了墙角。”
“不劳操心。”周嘉树目送唐冬文离开。办公室门关上后,他郁郁的扔下手里的报纸。侧目看着玻璃窗外,罗睿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在看着些什么东西。时不时还跟坐在一边的郑乐天说两句话。怎么看也都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总是这样子……
周嘉树敛着眉轻轻的捶了一记桌子。昨天在出租车里,他喊的那一句“逸之”难道只是梦话?又或者,只是同音不同的字……
周嘉树苦笑。
“远发的企业年会,给我们发了请柬。”秦彦明走进周嘉树的办公室,把一张大红请柬扔到周嘉树面前。周嘉树翻开漫不经心的看着。
“看起来,上次你做的那个访问,他们非常满意。年会只邀请了几家大的媒体。而且广告部也顺利拉到他们的广告业务。”秦彦明笑盈盈的看着周嘉树:“他们广告业务部已经提前完成了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