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无。
“苏老爷。”庄凡按着他。
“我没事,不怕……”苏震虚弱的笑着。医生匆匆跑来把庄凡挤到一边对苏震紧急处置。不一会儿,苏震又平静下来。医生脸色难看的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怎么了?”庄凡背心微凉。
“发炎导致的高烧又并发了肺炎……”医生抓着头皮:“你们派去买药的人怎么还不回来?天气不好,他的伤口发炎感染得太快了。恐怕……”
“恐怕怎么?”
“哎,恐怕撑不了太久。时间一长,就算药来了,保住了性命。持续的高烧对大脑的影响也很厉害。”
“那,那还有别办法么?”庄凡六神无主的看着大夫。
“只能祈祷那位朋友回来的快点。”
医生出了门,病房又安静下来。庄凡不停的看着桌上的苏震的怀表,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长。已经凌晨四点多,按正常的脚程,德贵应该回来了。没回来,只怕是路上遇到什么阻碍。庄凡咬着嘴唇想到之前想要抓他们的土匪,但愿德贵不要遇见才好。
“庄公子。”苏震突然叫了一声。
“我在。”
苏震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你哭了?”
“没有。”庄凡硬撑着笑。
“我不会有事。”苏震安慰他。
“是的。”庄凡皱着脸,那一点点勉强的笑容也撑不下去了,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苏震无力的抬起手,庄凡握住苏震的手。之前对于男人对他的触碰都心生畏惧,现在突然对他的触碰不再反感。苏震伸着指尖掠去他脸颊的眼泪:“看你为我担心,死而无憾了。”
“你不会死。”庄凡哽咽的说。
“呵呵。”苏震笑了笑:“我也不想死,我想多看你几眼,多听你说几句话。”
庄凡讷讷无言,又看了一眼怀表上的指针,还不到五点。但愿德贵回来的快一些。
六点的时候,病房门突然推开。庄凡微微一怔,医生和护士拿着药走进病房。护士的托盘里放着装着白色粉末的细小药瓶。
“德贵回来了?”庄凡站起来。
“是的。”医生笑了笑,拿着酒精在苏震的手上找血管。针筒里的葡萄糖水注进小玻璃瓶里,护士熟练所摇匀将那白色粉末溶解后再吸回针筒注射进苏震的身体。医生看了一眼手表:“如果两个小时内退烧了,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谢谢医生。”庄凡感激的看着医生。
医生撇撇唇:“还是谢谢你们家的那位忠仆吧。”
“德贵呢?”
“他受了点伤,护士把他拉去包扎了。听说是路上翻了车,他跑回来的。”
不多时,德贵走进来。庄凡回头看他脸上有很多擦痕,手上还裹着绷带。庄凡站起来:“你怎么样?”
“没事。”德贵看着病床上的苏震:“庄公子,老爷好些没有?”
“医生说,两小时内退烧就没事了。”庄凡看着德贵疲惫的脸:“你辛苦了。”
德贵舒了口气:“老爷没事就好了。”
“你休息会吧,我在这里看着苏老爷。”
“我就在外头,有事叫我一声。”德贵脚步沉沉的走到病房外的长椅上躺下,不多时酣声如雷。
八点多医生过来查房,量过体温后露出一丝微笑:“退烧了。”
庄凡低声念了句谢天谢地。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现在没什么事了,护士们都看着呢。”医生笑着说。
“不必。”庄凡看着苏震渐渐恢复正常的脸色摇摇头。
苏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退了烧,精神好了很多。他一眼瞥见庄凡青黑的脸和凹陷的眼眶,蹙起眉,心痛的摸了摸他的脸颊:“你一直守在这里?若是累病了怎么办?”
“我没事,我好得很。”庄凡笑了笑。
“快去休息,立即回去。”苏震不容置疑的命令。庄凡瘪着嘴回去旅馆睡觉。
太累了,虽然在医院断断续续也打了会磕睡,都只是浅眠。到了旅馆刚一倒下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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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秋本来就忙,苏杏华和苏逸之的婚事也不能怠慢,苏舜青要忙得事情一件连着一件。看完几个村里的佃户交上来的租子总数,苏舜青算了算拨了一千斤粮食让德福送到教堂马丁神父那里去。德福应了一声:“刚才福记饼屋的老板差人过来让您去试试糕点。”
“这种事,让杏华和逸之去吧。”苏舜青端起茶碗。忙了一上午才得了空喝口水。德福应声去请苏杏华和苏逸之。
苏逸之一直想着庄凡的事心不在焉。这些日子,总会梦到庄凡一身是血的出现在梦里。虽然他不信什么神鬼托梦之类的说法,而且鲁泽平也给了苏舜青一个说法。但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始终不能安心。
跟苏杏华一起到了福记饼屋,老板很客气。两个人都不是很上心,稍微尝了尝几种糕点,按着一般婚礼所需要的种类下了定,就算完事。
难得出了门,苏逸之又要去那些流民聚集的地方转转,苏杏华懒得跟他发疯,一个人坐车回来。明明也没费什么力气,却全身提不起劲。她懒懒的在院子里慢慢游走走。爸爸不要家,二爸又忙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难得见上一面。苏家大院好像一下子空了一半。再想热闹,只怕就得等到跟苏逸之的婚礼那天。苏杏华无神的笑笑,不知怎么得,自己竟然肯安份的听从二爸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