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烟话说一半,实在说不下去,用了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反问,直白无误的问向寒路。
寒路几乎没有犹豫,当即嗯了一声。
凤烟吓得捂住了胸口,直挺挺了做了个要倒下去的姿势,直接倒在了左萝身上。
谭明瞧见了,满脸的疑惑,拉着鱼滕问:“怎么回事?”
鱼滕招招手,谭明赶紧把耳朵凑过去,敛声屏气,洗耳恭听。
鱼滕小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谭明的眼皮立即放下来,在距离下眼皮约莫半寸的时候停住,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集体右行,脸上期待的表情立马回归原位。鄙视之情,不予言表。
“敢耍我!”说着,张牙舞爪的朝着鱼滕扑去。
打闹声在肃静的队伍中格外清晰。带领儒心派前行的周丰这些日子以来其实一直在悄无声息的留心寒路。
没留心之前,他只担心寒路少年天才,担心寒路长成之后会是儒心派的一大阻力。可留心之后,真正让人担忧的,绝不仅是寒路一人。
奕剑谷七八年来不问世事,想来早已被众人遗忘,所以未曾留心。
除了惊艳卓绝的寒路外,排兵布阵能以一敌十的鱼滕是可以小觑的?三针两药就能战场救急的欧阳毅不是各大门派争相拉拢的对象?
这还只是表现出来的。除了他们,常年不出山门的奕剑谷弟子中,周丰至少还知道有个炼丹制药不下于宫台的却川,听说是宫台此生最得意弟子,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
还有穿银色素衣,手持大剑的白发女子,听说是翼峰的弟子,修为虽然不高,但剑术超群,剑意雄浑,在对抗万毒门的火拼中,好几次带领薛家军冲锋陷阵,临危不乱,表现得根本不像个女子。
周丰自认儒心派这样的女子不是没有,数百人里也只能挑出一两个来,可以剑术剑意都不差,甚至比白发女子更高一筹,但论起铁血果敢杀伐果决,与白发女子相较,却是难以望其项背。
如此算算,奕剑谷不过九个年轻子弟,就至少有五个能挑起一方大梁,还不提其余几个。这样一个人才辈出的奕剑谷,能不让周丰忌惮?
当年围攻奕剑谷的仇,奕剑谷没忘,周丰自然还记得,更不可能指望会与奕剑谷言归于好。
破镜重圆都有裂痕,何况儒心派和奕剑谷本就没什么交情。
周丰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王母山脉连绵,一望无际。
一行人如蚂蚁般在雪山中行走。在蚂蚁群的后面,是座云雾缭绕的苍茫大山,被白色的烟雾笼罩,看得并不真切。
顾无忧眼睛处缠着三指宽的黑色布条,迎风而立。风雪吹起他的长发,在漫天风雪中有遗世独立的美。
管玉立于顾无忧身后,看着宗主的背影,不知为何升起宗主仿佛要乘风归去,远离这片土地的错觉。
就在这时,在寒风呼啸的寂静山林里,传来骤起的厮杀声。
管玉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绝杀终于展开。
为了这一天,魔云宗等了太久。
一里开外,万毒门和江湖人打得火热,剑光刀气呼啸一片,让顾无忧想起了当年卫君阁进攻日月台的场景。
当年若非有寒路,加上人和地利的环境,魔云宗根本抵抗不了他们成群结队的进攻。万毒门经过这一年的浩劫,元气大伤。
因此顾无忧丝毫不认为万毒门有可能在这场进攻中存活下来。
至于正道的会因此而死多少人,以顾无忧现在的冷酷心性,根本不在意。
退一万步讲,正道若真的敌不过,临时撤退,顾无忧精挑细选的一百来个魔军,可不止是撑个场子。
因此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来助威的,而是等双方都精疲力竭之后,挖万毒门数百年积累。
万毒门历经百年流传下来的毒功毒经毒物,可不是一般的凡品。
日月台永远是魔云宗的权利中心。即便现在魔云宗的大本营搬到了外地,日月台依然是高高至上的祭祀台,非但没有因权利的转移而地位下降,反而透露出缥缈的圣洁出来。
而今,日月台上站着的,不是一呼百应,魔云宗至高无上的宗主血魔,而是魔云宗的二把手,曾经的四大分舵之一,如今一手掌控南北四境,在门派间的威望已经不下于血魔的牧翀。
牧翀双手扶在白玉石的栏杆上,任凭山风吹起华贵衣袍。他站立许久,伸手把吹起的衣袖压下,这才发现他现在连穿衣,都在朝宗主靠拢。
是不是有朝一日,他也能像血魔一样,指挥千军万马,踏破山河。
日月台外的壮阔河山,才是男儿奋斗的疆场!
牧翀忍不住心驰神往,继而自嘲一笑,他连宗主的位置都没有坐上去,就已经去觊觎魔教教主的位置了?
南宫慕从他身后走来,轻声问:“你的昆仑大法修炼到第几重?”
牧翀自得一笑,“已经第三重了。”
牧翀跟着两位圣女沾了顾无忧的光,在修炼昆仑大法上进展神速。
当初南宫慕不同意将昆仑大法传给牧翀,一来昆仑大法是多稀罕的内功心法,怎能这么轻易就给了旁人,二来是担心牧翀有不臣之心。
牧翀本就有成大事的野心,若是再有了绝世内力,血魔怎么压得住他?
但是宗主坚持,南宫慕也不能拦着。
牧翀忽然问道:“听宗主提过,他之所以能当上宗主,可以说是你一手促成。昆仑大法是你给的,魔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