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徐走后,杨猛也开始了对督标的整顿,督标仅剩的十几个将官,经过权衡之后,默默的离开了校场,要钱还是要命,多数人的选择应该是后者,呆霸王杨老三来了督标,他们就只能后退一步了。
这些将官都是薄有资产的,他们像官员多过像军人,现在走了等以后杨老三退下去,督标还是他们的地盘。
可他们的算盘打得虽好,可杨猛也不是个白给的货色,督标现在就是他杨家的私军,而这些督标的将官,被这么搁置心里难免会有怨愤,督标的大部分事情很难瞒过他们的,留着他们只怕会坏事儿的,这些人当然还是死了最能保守秘密。
“杜伏虎,三爷有个差事交给你们,愿不愿意去做呢?”
正好,这杜氏三虎还少了投名状,就拿这戏督标的将官来开刀吧!
“三爷只管说,我们只管做。”
“那十几个将官,想必你们也熟门熟路吧!做了他们全家,我的人会去处置他们的财货,记着!老子给你们的才是钱财,你们自己拿的只是要命的毒药。”
“我这就去办事!”
杜伏虎也不犹豫,一声招呼,七八十人的队伍,也匆匆的出了校场。
“跟着他们,谁敢私藏夹带,一并做掉。那些督标的将官,做个卷款潜逃的局。”
设局让官员消失,前段时间,杨家在滇西做了无数场,也算是熟门熟路,至于他们空处的职司,找人冒名顶替就是了,林则徐老了,这些人他也不一定能记得全乎,再说了军营里全是人脸,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太惹人注意的。
杜氏三虎的事情做完,就该是督标的老弱了,留下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安分守己的,安置到宜良的农庄也是不错。
这些人里有不少是几十年的老兵,极为熟悉军阵,就这么散了也是个浪费,派到宜良的田庄,训练民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们这些人,愿意种田吗?”
“三爷,咱们愿意是愿意,可云南连年大旱,咱们不是没田,有田地无产出,养不活家口啊!”
还是那个老火头军,他现在就是督标老弱的领头人了。
“去宜良,爷在那边有上好的良田。”
“三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不假!”
“那我代大伙谢谢三爷了,还不跪下谢恩!”
作为督标,这些人对云南府还算比较熟悉,宜良的田地有水渠浇灌,现在这时节,宜良的肥田千金不换呢!
“爷还有事交代你们,把你们手里的田产,交代给杨家的管事们,到了田庄,要带头参加民团的练,有好的法子,也要拿出来,别藏着掖着,做得好三爷这边有赏。”
驱散了督标的老弱,偌大的西校场只剩了杨猛和十几个护卫,如何选择督标的人手,也是个难题。滇西的回回现在还不能用,督标也不能全用山民。
而且自己在滇西训练的人手也不能用太多,林则徐不是傻子,自然能区分什么是好兵什么是孬兵。
“给滇西的丁叔飞鸽传书,让他安排一千五汉人新军之中汰选下来的人手;各个农庄之中不听号令、姓情桀骜的山民还有原本山寨里的寨兵,选出三千人;让他们一个半月之内,赶到昆明。
给秦子祺那边飞鸽传书,让他赶来昆明一趟。”
吩咐完了这些,杨猛带着人就回了杨家老宅,组建督标的事情,还得让徐子渭给拿拿主意,别在林则徐面前漏了什么破绽。
精兵不能用,孬兵不好用,这奇形怪状的督标,想要练出来,也不是很容易的,杨猛定下了四千五百人的基数,多出来的那部分,就是练兵的损耗。
刚回到老宅,杨猛就被一脸怒容的老爷子给堵住了。
“老三,你是不是打算把绿营的杂碎兵都杀了?”
刚刚得了林则徐的口讯,杨士勤也有些恼怒,云南绿营的人马不在少数,四万多人,里面的杂碎占了绝大多数,烟鬼起码有一两万,照着老三以往办事的习惯,这些人弄不好都得悄没声的死去。
“是有这个打算,但还没提上曰程,先从督标下手吧!”
对老爷子,杨猛没什么隐瞒,云南的绿营兵不好用、不好救,杀了他们了事儿,才是最简单的法子。
“混蛋!那是一两万人呐!说杀就杀?”
杨士勤也怒了,自从老三开了窍,他就一直很在意行善,无论是舍粥什么的,花多少钱他都不打一丝的折扣。
杨家前脚行善,老三后脚杀人,这可不是积德的路子,杀个三五百,一两千人那是杀少救多,几万人几万人的杀,那就是人屠了,行多大的善事,也抹不去这样的罪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