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先吃饭,一会再告诉你。”徐彬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洗手。
金宝跟进来问,“今天你生日?”
“不是,不是生日就不能吃蛋糕啊。”
金宝笑了笑,“也是。”很自然的走上来给他那只左手打了香皂,洗洗搓搓了一阵。“你的胳膊到底是怎么弄的?”
徐彬在黑咕隆咚的洗手间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说,“被人打断的。”
金宝手上一顿,下意识问:“谁?”
“一位故人。”顿了一下,徐彬开口,“金宝,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徐彬在黑暗中笑了一下,金宝只看清了他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也看清了那个笑容里的苦涩,徐彬这个表情真陌生。
金宝知道徐彬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身上还总带着股子居于上位者的骄傲气焰,这回低头肯向自己求助,肯定是实在迫不得已。
金宝毫不犹豫的说,“你说。”
徐彬又笑了一下,挺纯粹的,他就是单纯的高兴。徐彬拉金宝走向客厅,示意他蹲下,一手拉开旅行包的拉链。
金宝瞬时就瞪了眼睛,这都是些什么?!
“怕吗?”徐彬歪头观察他的表情。
金宝咽了口唾沫,勉强压下心跳,“还行。”
徐彬转头随手拿起一样,“柯尔特,弹夹容量七发,可轻易打碎人的头盖骨。”塞到金宝手里又拿起一样,“,弹匣容弹量30发,可下挂m203榴弹发射器,喏,这就是榴弹发射器,要这样安装……”
金宝一边努力记住徐彬的话,插空问,“我就是负责帮你组装枪械吗?”
“对,你负责帮我组装,”徐彬只有一只手能动,组装的有些慢,“但也不止这么简单,你不晕血吧?”
徐彬记得上次他在家打伤了齐野,金宝呕吐了好一阵。
金宝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没事。”
徐彬看了他一眼:“你不要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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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看我啊。”金宝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你需要跟着我,帮我组装枪械换弹匣。”顿了一下,“也许会有危险。”
“多危险?”
徐彬托着下巴索了片刻,“不知道。如果真的会有生命危险,我保证我会死在你前面。”!都生命危险了!金宝稍一犹豫,小心翼翼的看向徐彬,“你很想当老大吗?”
徐彬收起枪,“那就算了。”
“别啊,”金宝忙阻止他,情急之下喊了声,“我愿意!”
徐彬一听蓦地就笑了,像是云开初霁下缓缓融化的坚冰,戳戳金宝的脸蛋,“你愿意什么啊?”
金宝鼓着腮帮子不说话,看到徐彬笑,心情就像是要在暗黄的灯下像只蛾子一样飞起来,有一点点甜。
徐彬不依不饶,“愿意跟着我吗?还是要嫁给我。”
金宝忽然变了变脸色,沉下脸,“别乱开玩笑,男人怎么会出嫁。”
徐彬还是笑了笑,转头继续:“斯太尔5.56无托式突击步枪,抛壳窗可左右调换,适合我这样的左撇子。这个是zb-26轻机枪,美国a2战斗霰弹枪,应该这样用……定时器,c-4远程弹……”
金宝一一记在心里,那些深色的金属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又冷又硬。这些都是瞬间夺人性命的凶器,与毒品,假币一样罪恶。不知道为什么,金宝想起了叶青青,还记得她每次帮她的父亲刻出假钞模板时眼睛里的绝望……
会有人死在这些金属之下吗?像当时的齐野,徐彬一样躺在地上缓缓流干每一滴血?
之后两个人一起吃的蛋糕跟烧鸡,打开蛋糕盒子的时候发现里面放了一小盒蜡烛,两个人也学着别人将蜡烛插到蛋糕上点燃,然后一起吹灭。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明天的事,安安静静的吃完饭,然后一起睡在床上,自然的抱在一起,不一会就慢慢沉入了睡眠。
这最后一刻的安稳特别难能可贵,安稳的时间要安稳的过,这样就不会感觉到日子太长或是太短,就算是好好的活着了。
再好的美梦也有醒来的那一刻,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徐彬便跟金宝爬起床。像往常一样平静的去洗漱,哗啦啦的水声,还有牙膏的水果气味,吃的是从楼下买的豆浆油条。
然后两人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提上一只旅行袋锁了家门。
上午八点五十。
徐彬与金宝走上一栋普通的居民楼,停在三楼一户居民门口。
金宝接过徐彬手中的旅行袋,徐彬将一团亮晶晶的铁丝从自己上衣的第三颗纽扣绕下来,在门锁锁孔转了几个圈,啪嗒,门开了。
一对新婚的年轻夫妻正趴在床上看电视,嘴里叼着薯片愣在原地。
“打扰了,我们想借你们的窗户用一下。”徐彬彬彬有礼,示意金宝把门关上。
“你们是谁”男人站起来,抄起电话听筒,“你们快走,不然我就打电话高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