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马上拿钥匙。」狱卒滚爬着离开又滚爬着跑回来,打开锁之后退到王爷身后埋首而站。
萧冰挚眼巴巴盯着地上的食盒,锁—打开他便冲到门口,紫衣人上前挡着门,他试图从两边的缝里挤出去,无奈缝太窄。怒了!「我求你别挡着我吃饭行不行!」
看着盘腿坐在地上吃食的人,昙的手指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为何没杀这个人?一直以来他想做什么便会去做,而这个一开始就想杀的人他却至今未动手。不杀他是因为那人的关系吗,还想与那人纠缠不清吗……
萧冰挚狼吞虎咽吃相全无,感受到紫衣人俯视的目光颇不自在,三两下刨着食很快现了碗底,可也只有五分饱。抹掉嘴边的饭粒,抬头问:「你……你有事?」总不会为瞧他吃饭而来的吧。
「他的武功你会多少?」
「他?」
「魏无双。」见他明知故问,昙又起了杀意。
萧冰挚赶紧回到牢房里合上门,老老实实道:「会,会很多。」临走前,芝爷还送了一本小册子给他,上面记载着赤炼门所有的武功。
「我可以不杀你,把他的武功全部教给我!」
他仍是放不开,此生定要与那人纠缠到死了……
萧冰挚从监牢放了出来,心里却不是很欢喜。他救了海昙两次,到最后还不如老爷的几招武功。
打这以后,萧冰挚便与昙的副将阿镶跟随在他左右。阿镶年不过二十六七,可已是镇北王手下的第一副将。这人很爱笑,笑起来脸上有两道深长的笑窝。萧冰挚觉得他人不错,豪爽不拘小节,正是那种值得结交之人。空闲时两人时常切磋武艺,论武功阿镶稍有不及,但他自创的一套诡异剑法少有人能够破解。
「萧少侠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武艺,实在令人佩服。」
萧冰挚挠头谦虚道:「我哪里年纪轻轻,再过几月我便二十三了。」
阿镶大笑,「这不叫年轻?那敢情我得称『老夫』?」
萧冰挚摇头陪笑,以他的年纪这一身武功不算什么,老爷年约十六便带着大主子一次次打败那些长他几轮的武林高手,到他这岁数天下间已难寻匹敌的人。
「阿镶为何叫他将军,他不是王爷吗?」萧冰挚问。
阿镶咧开嘴憨憨笑道:「王爷从前是镇北将军,习惯了呗。」
萧冰挚教授昙的武功仅是在他面前耍一遍招式,再传予心法口诀便算完成任务。大多时候他会在旁边看着,昙虽然冷眼黑脸却也不会撵他走。
习武渐渐成了萧冰挚每日最期待的事,有时他还会忘记肚子饿这事。
阿镶走进练功房,笑意从脸上消逝了一瞬。
「阿镶。」萧冰挚将汗帕递给昙,转身见到他忙招呼着。
「过了午时萧兄弟还不去用膳?」
「你不说我倒忘了。」萧冰挚转向昙,毫无诚意地鞠了一躬,「小的告退。」没等镇北王爷点头这厮便冲出了练功房。
阿镶惊讶,将军竟由他这般无礼。
「有事吗?」昙继续习练方才的招式。
「没、没有。」阿镶红了脸,他怎能说是因为两人在练功房里待太久,他才进来……
昙显得有些心浮气躁,停下来解开额上的玉带冷冷看了阿镶一眼,道:「叫人准备膳食。」
这日,萧冰挚难得起一个大早,吃过早膳时辰还早便到后花园要起剑来。时而迅猛时而慢腾的比划,与其说在舞剑不如说在耍猴戏。
和那人相似的戏玩招法令昙停下了脚步,盯着耍猴戏的人一眨不眨,眼眸里闪动的流光刺痛了阿镶的眼睛。
「萧兄弟今儿可起的真早啊。」
「阿镶早。」萧冰挚主仆不分,先向阿镶问候才懒懒地对昙道,「王爷早。」发觉阿镶脸色不善,萧冰挚只当是在怪他对王爷无礼。
午时,北门关突然报急,天朝大军突然来袭。昙只得尽自身职责前去指挥坐镇。萧冰挚觉得事有蹊跷,按理说五主子的人马不可能主动来犯,怕是有人谎报。
不出所料果然是有人搞鬼,一行人在通往北门关的乱石林里遭到伏击。石林的机关好生厉害,跟随镇北王的几十个武功好手全部身亡。
众人分散,萧冰挚四处寻找昙的身影,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最后他在一块怪石后面找到了昙和阿镶,两人正与十几人打斗,那些人个个身于不弱,阿镶身上已伤了几处。昙因早晨服用了疗伤的紫果,此时不可妄动真气,仅是一味的避开对方的攻击。
萧冰挚大喝一声,挥掌迎上直击昙周围的数人。为了不让他们接触到昙,他贴在昙身前拔剑舞得密不透风。一干人毕竟非酒囊饭袋,仍是逮住机会攻击昙。「阿镶!」他朝前方的人大喊,打算两人连手将一干人引到怪石另一边挟小地牵制住,这样昙便有机会离开。
阿镶明白他的意思,巨剑猛地大力劈下。萧冰挚同时使出推山移岭,将数人逼到怪石另一边…………
十多人中三人被取了性命,其余负伤逃走。萧冰挚倒下那一刻在想,他为何要这般拼命?还有,他哪里惹怒了阿镶,方才阿镶明明能帮他挡开背后那一刀的……
睁开眼见到的是紫衣人冷冰冰的脸,闭上眼不愿再看第二眼,对救他三次的恩人他就不能有一丝好脸色吗?
「装死?」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萧冰挚被抓住衣领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