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丁曦一家加上贺望岚和林安,却是和虚心一块儿坐在北京的一家茶室里。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冯女士被刻意针对,既然小丁又说了,我就好好给排了一卦,卦象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虚心穿得很简单朴素,但是黑色羽绒服里面,明显还穿得他那套黄色的道袍。
贺望岚皱着眉,“好啦,别卖关子,直接说。”
“命犯小人,而且是亲近之人。”虚心说得很简单,“这犯得还不一般,很凶啊,简而言之,这人要让你一家都死!”
“一家都死?!”丁一池悚然而惊。
虚心点头,“是,我就想过,凭那李宇,是怎么拿到那阴木的,又是谁教他这么凶几乎可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诅咒养煞的法门的,要知道,一般人知道这下场结局,都不会选择用这种法子,但是线断了,最近拿到了那块木头,我才回头查,这木头果然是有来历的,只不过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从泰国到了李宇的手里。”
贺望岚一直皱着眉,他也没想通,说起来上辈子他这会儿和丁曦还没这么亲近,但是他记忆中,丁曦一家都活得好好的,他开始努力回想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开始后悔自己上辈子对丁曦的关注太少了一些。
“自从劫机事件过后,我也找了一个认识的大师给我看了看。”冯璃忽然平静地说。
虚心惊讶,“不知道是哪一位。”
“龙泉寺的悲智大师。”
虚心点点头,“那老和尚还是挺有本事的。”
冯璃叹了口气,轻轻说,“他告诉我,这命中煞本不该有,是有人作祟,但应当不是我身边之人,我之前以为他指的只是李宇。”
虚心笑了笑,“我算出来的也差不多,这小人,是在丁先生你的宫位上。”
丁一池的眉头紧紧蹙着,“除了李宇之外,还有?”
“还有。”虚心肯定地说。
这边在谈着,贺望岚却猛然间站了起来。
众人都朝他瞧过来,贺望岚又慢慢坐了下去,微微一笑,“没什么,你们继续说。”
他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件事。
他记得,就在他去上大学的第二年,丁家发生过一件大事,当时关锦和他的事业已经开始起步,当时关锦还和他提起过那个地下集团覆灭的事儿,说是很传奇,因为几个头目在短短一个星期内死得不明不白,曾经势力那么大的组织,一夕之间烟消云散,竟然再查都没查到半分痕迹。
那个组织说起来原本是盘踞在当地几个省最大的势力之一,毒品之类的自然做得不少,更多的还是放高利贷,为此逼死的人命可是不少。
贺望岚现在想起来,眼睛竟然有些热。
他可以想象得到,这件事一定是丁曦做的,当时,不过才十几岁的丁曦,一个人辗转几地,越过那重重甚至是有枪的守卫,虽然把事情做得这样漂亮,贺望岚却仍然觉得心里很闷。
那时候的丁曦,恐怕也会希望有一个人能在他的身边吧?
即便是不能帮他,能够理解,能够给他支持都是好的。
但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大概在一头热血地试图发展自己的事业吧。
现在想起来,他上辈子错过的,何止是后来,从一开始,他就错过太多。
“这件事我们知道了,虚心,今天谢谢你。”
虚心耸耸肩,知道他大概不想让自己听了,很知趣地起身离开了。
贺望岚这才看向丁一池,“丁叔叔,既然是我们身边人的事,先瞧瞧地查好了,把身边的人都查一遍,总会有些蛛丝马迹。”
丁一池点点头,脸色很严肃,现在这人不仅要害他的妻子,要害他,还要害他的儿子,这事儿,还真无法善了。
回去之后,丁曦问:“你是不是有点眉目了?”
“是有点,”贺望岚说,“以前我妈妈和丁家姨妈,就是你父亲的姐姐打电话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过一耳朵。”
“说什么?”
“好像是丁家姨妈在抱怨丁家大伯最近总不爱归家,还说总出去和人打牌。”贺望岚平静地说。
丁曦沉默下来,事涉丁家的人,他需要再谨慎一些,至少先查清楚了。
“我知道了。”
四月初,贺望岚留在北京,顺便继续查这件事,丁曦和王珂飞往了洛杉矶,《图书馆里的末日》这部电影要开拍了。
“欢迎欢迎,这位就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特雷西·丁!”这部电影雷戈·马丁,和约翰不同,他本来就是属于十分幽默风趣的那种类型。
这剧组里的演员真是看着格外的少,一共也就七个演员,一部小成本的片子,加上所有的剧组成员都没超过五十个人,一听格雷戈导演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尤其七个演员里除了丁曦之外五六个都是年轻人,互相之间更是没有隔阂,一个年轻的男演员甚至比了个功夫的架势,眨眨眼睛说:“亲爱的特雷西,不知道你收徒吗?”
大家笑得更欢畅了。
格雷戈导演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的,因为在劫机事件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