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江然沉默几秒,说:“随便你。”说完关上门走了。
叶斐蹙眉,对着门上的磨砂玻璃恤扒下来,回头时看到镜中的自己。肩上的伤早好了,留下一道疤。他用食指在那疤上掸了掸,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身去把花洒开了。
叶斐在卫生间里洗澡,阳台处洗衣机也在洗他的脏衣服,江然窝在沙发里看杂志。少顷,水声停了,叶斐喊她:“浴巾弄湿了,给我找一条来!”
江然想他洗得好快,去卧室找出一条新浴巾,到卫生间外头敲了敲门。门开了一道缝,她把浴巾塞进去。
手腕突然被大手攥住,掌心湿热,她下意识想挣回来,却被拉了进去。腰上一紧人就腾空了,再一个恍惚,就被搁到洗手台上。
叶斐掰正了江然的脑袋低头就亲,他来得莽撞,竟是用咬的,江然捏起粉拳砸他肩膀:“疼!”他松了力道,在她唇瓣上流连啃噬,不满意地咕哝:“一点儿都不想我?嗯?”
江然眨了眨眼。
怎么会不想?她每天都在想他。想他的一切,粗硬戳手的短发,扎得人刺痒的胡茬,眼睛,鼻子,嘴唇,每根手指,甚至呼吸的韵律,眉尾细微的抽动。
想他叼着香烟吊儿郎当靠在窗边的样子。想他以一敌四打架时候发狠的样子。想他抱着她说些不正经的或者发狠的话,把她压倒时动作却那么小心温柔,失控的时候又变成了狂野的狮子,强而深的戳刺弄得她魂飞魄散。
她的心灵、身体,都是他亲自开垦的。
遇到叶斐后,江然才发现自己原来从未恋爱过,才知道之前对林尚俊并不是爱,只是绝处逢生时的依恋。他以带着强大的影响力进入她的人生,拓开她的眼界,让她看到很多以前没注意到的东西,也学着把自己交付给别人。
江然抬起双臂环紧了叶斐的脖子,把自己送上去,亲他。
唇舌旖旎交缠,情到浓处,叶斐的手滑入江然裙底,江然连着裙摆一起把他的手握住了。
叶斐停在她嘴角处,哑声问:“怎么?”
“我有话跟你说。”江然说。
“非现在?”
“嗯。”
停了一会儿,叶斐把手从她裙底拿出来,掌根按着洗手台边缘依旧把人困着,低头在她脖子那儿舔吻:“说吧。”
“你不许生气。”江然细声。
叶斐亲到了她耳根,她发间温暖的香气让他心神动荡,抬手扯开了人家胸口的扣子,咬着人家的耳朵敷衍:“嗯。不生气。”
江然感到胸口的凉意,衣服从肩头滑下去,凉意从肩膀侵染到了整个后背,忙抬起胳膊用臂弯勾着衣服。叶斐却用身体挤开她两腿压进来。
“你等等!”江然忙制止。
叶斐停下,抬起头来眯起眼看她。他眼缝里有燥热的yù_wàng闪烁,江然有些瑟缩,手推着他光裸的肩头,悄悄把身子往后挪,他二话不说伸手勾着她后腰给拉回来。
两人贴到一起,叶斐没穿,江然的裙子堆在大腿根那儿。身体的凸起跟凹陷完美地契合,严丝合缝,只一道丝质的底裤隔着,叶斐勾起她的腿弯,江然身子往后倒,忙环紧了他的脖子。
江然慌了,忙喊他:“你先别嘛!”
叶斐不耐烦得很,喷着热气低喝:“有话快说!”
江然的睫毛扑闪两下,问:“林哥哥送我回来,你生气了吧?”
叶斐的身体霎时僵硬。他弓着背,鼻尖贴在她脖子根儿那里,一动不动。江然双手滑到他的颈后合握起来,缓缓说:“我想跟你说得是,我是不可能跟他毫无接触的。我对他没有男女间的感情,可我得感念他的恩情,他帮过我,也是我敬重的人。我知道你介意,我可以保证尽量少跟他接触,但我做不到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你可以理解吗?
叶斐没有回应,江然用双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平和地看着他。他脸颊咬肌处鼓起来一块,黑眸蕴藏着阴云。
江然知道这时候说这事儿挺不解风情的,可她必须跟他说清楚。
她知道叶斐忌惮林尚俊,也理解他是因为重视她才会这样。可有些事儿得早解决,就像化脓的伤口,再痛也得把脓血挤出来。讳疾忌医只会让病情恶化。她不想问题明明摆在那里却要装作看不见,让他一次一次因为林尚俊而不痛快,直到最后把一切搞得无法收拾。
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林尚俊不是爱人,但是她的亲人。
在以前那些无助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他,她的人生将会变得更加阴暗惨淡。她也希望叶斐能早一点出现在她生命里,他的光芒足以把她整个人生照亮。可时间无法回溯,林尚俊确实比他早到一步。那些深刻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是她人生的一部分,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