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人质、镇压叛乱、刺杀政要、摧毁罂粟田、帮黑帮抢地盘,一年多的时间,我跑遍了世界住人的四大洲,应接不暇的任务和紧张的战斗冲淡了我心头的阴影,遍体的疮疤压下了心头的伤痛,满手的血腥似乎也洗去了母亲留在我手上的“烙印”。
第三章 鹤群
鹤群(7)
午后,坐在木走廊里,抱着我的狙击枪,海风吹来,洗去了数日来在丛林中沾染的霉潮之气,看着远处银白色的沙滩和天蓝色的海水,这里几乎像天堂一样美丽。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这里除了有善良的居民,还有残忍的海盗。这里属于苏禄的荷罗岛海域,共有大小岛屿200余个。除了臭名昭著的持剑者组织外,这里还有一个名叫“阿利克斯司令”的家伙,同样是一个罪恶多端的盗匪。其他小打小闹的临时性团体更是多如繁星,仅今年上半年,这里就发生海盗骚扰事件246起。在这些岛屿上,有的人祖祖辈辈都是海盗,即使小孩也会玩枪弄刀。
苏禄政府的正规军和海盗的较量往往都以失败而告终。因为这个地区岛屿星罗棋布,暗礁比比皆是,许多地方只有独木舟才能通行,海军舰队根本派不上用场。在许多情况下,当海军部队赶到出事地点时,海盗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我所在的卡西兰岛,是一个天主教盛行的岛,所在的拉米尔镇屡遭持剑者武装分子袭击,当地神甫1996年就被持剑者组织给抓走了,在等待赎金的3个月里,他们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在逃出后,他们便自组了天主教徒自卫团,发展了数百人的组织,上万同情者捐赠了各种武器。
可是这支根本没有战斗经验的武装仍无法保护自己,2001年6月2日,持剑者武装再一次攻击了拉米尔镇,占领了他们的教堂和邻近的一家医院,原本盼来的政府军救兵和匪徒串通一气,武装直升机和装甲车向叛匪进攻了一天,竟然连个小教堂都没拿下,而且在第二天还被持剑者武装从一个后门跑掉了。
神甫被迫引导恐怖分子离去时,竟然发现医院后面把守的士兵,竟然让他们撤退了,叛匪排成一队轻松地逃走了。神甫至此再也不对苏禄政府报有幻想,向教庭申请保护,神之刺客被派来保护这些多灾多难的天主教信徒。
我作为“特邀嘉宾”也重回了苏禄,这是从去年9月持剑者武装绑架法国人质后,我第三次来到苏禄了。这个弹丸之地的小国盗匪成群,官府腐败成风,连总统都因侵吞国家财产和隐瞒财产,贪污受贿被抓了起来,下面的军官捞点儿外快也在意料之中。
在这里两个多月了,除了每天无所事事地四处游荡外,就是帮助神甫建立他的自卫武装,redback和修士带着去年我的那批学生天天在这儿操练这些晒得黑黝黝的渔民。
去年神父带来的那些傻傻的小伙子,经过一年的战火洗礼,现在都变得“亲切”起来,至少从少了一半以上的人数和眼中闪烁的凶光中可以猜想到他们那痛苦的经历。
再见到redback和修士,我们自然是兴奋了一阵子,叙述了各自的经历。redback在房里痛快地“安慰”了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redback没有变,还是那么漂亮。即使在我们两个上床的时候,我也没发现她身上多出什么伤痕,我一直奇怪,她怎么这么好运,子弹都不找她。看来屠夫说我幸运实在是没有道理的,我脱了衣服满身的弹疤让redback以为我曾被打成破布,还心痛了好长时间。
我整个人的感觉也变了,如果说以前像一把锋芒外露的尖刀,那么现在这把刀上已经涂了一层迷彩,用redback的话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罩在一层黑气中!
脱掉身上的军装,露出怪兽般的肌肉,我想下海去游游水。前几天在水鬼那里吃了憋,被那小子拉深海给灌了个大肚圆。在陆上我谁也不怕,可是到了水里……按水鬼的说法,他们sbs(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特种舟艇中队)的人随便挑一个就能轻松掐死我。
“吃死人肉的!”redback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这是她独特的叫法,虽然我深恶痛绝,但也拿她没办法。
“什么事?屁股上纹红水的。”我总是报复她。
“来看看这个……”
听到redback兴奋的叫声,我拎着枪好奇地走进了屋,她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电视,听到我进来,用手指着屏幕说道:“看看,最新消息。”说着用遥控器调大了声音。
“……6月20日,承建马利灌溉工程的中方项目经理张强在外出采购返回工地途中遭到南洼岛武装匪徒的绑架。匪徒向政府和中国工程队要挟百万美金的赎金……”电视中的女主播正用官方英语播报新闻。
“绑架中国人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奇怪她这么兴奋。
“继续听!”redback示意我不要说话。
“……8月12日,张强的弟弟张义和张强的两名同事陈兴、李胜利在线人的指引下,前往山内送赎金营救张强时又遭食言匪徒劫持……”
“他们竟然相信匪徒的承诺?”我吃惊于中国平民的单纯。
“也许他们看到卡扎伊和伊斯特瑞交了赎金后换回了人质,所以相信盗亦有道的谎言吧!”redback关掉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