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司机开快点儿离开这里。
过了没一会儿,多普尔甘格夫就忍受不了车内的沉闷空气,开始没话找话:“刑天,你不是在狼群吗?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狼群也开始卖‘面’了?”
“不是的,上次我们在这里帮了点儿忙,我来收债的!”我打了个马虎眼说道,“你呢?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卖铁’的!”多普尔甘格夫挥挥手说道。我知道“卖铁”就是卖军火的意思。
“玩得高兴吗?”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好敷衍他。
“那当然了,这里虽然穷了点儿,不过女人真不错,尤其是‘雏’特别爽,你找了没有?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多普尔甘格夫热情地给我讲起他昨天晚上是多么勇猛地‘鏖战’一晚连御四女,讲得唾沫星乱飞,溅得我满脸都是。
就在他问到昨天晚上我玩得如何的时候,司机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前面路口设置了一道路障,荷枪实弹的军人正在检查过往的车辆,路边的树林里蹲了一排外国人和游客。
“调头!”我和多普尔甘格夫同时叫道。我们俩相视一笑,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都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被发现,至少我能肯定他的铁不是卖给了苏拉姆。
司机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们一眼,调转车头又向来时的路开去。这时路上的逃难人流已经越来越多了,无数背包携子的难民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汽车跑起来像乌龟爬一样。
见此情形,一旁的多普尔甘格夫急得直拍大腿,嘴里嚷嚷道:“快!赶快!过一会儿这条路就该堵死了!”
“向孟谷河开!”我拍了拍司机的肩说道。
“往那儿开干什么?”多普尔甘格夫惊讶地说道,“那里是中国和东坞的边境线,有守军的!”
我拿出身上携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身份证晃了晃说道:“我回国!”
第一章 回到亚洲
意外回国(4)
“那我呢?我可没带中国护照!”多普尔甘格夫从口袋中拿出一打护照翻了翻,最后肯定地点点头:“嗯,没有,没带中国护照!”
“没关系,中国政府不会拒绝难民避难的。”我安慰他,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会接受他入境,反正到了中国边境线我能入境就行了,管你死活。
看了看路上拥挤的难民,多普尔甘格夫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意我的方案。离开主干道没多远,便开始不断有炮弹落在道路两旁,爆炸卷起的气浪把汽车掀得前仰后合。挡风玻璃被飞散的弹片和石头碎块砸得粉碎,一股温热呛人的火药味冲进了车内。司机吓得瘫在方向盘上不敢动弹了。
我打开车门,把司机扔到副驾驶座上,打着火自己开车在炮火中穿梭起来。我从没有真正在炮袭下驾驶的经验,不过在部队受过的教育派上了用场,这时候凭着这些知识判断,我才绕过根据弹坑推测出的炮弹落点,一路飞驰地奔向中国边境。
一路上我们碰到大量四处逃散的同盟军散兵,他们示意我们停车,被拒后纷纷向我们开枪。威力强大的步枪弹把车体打成了铁网,有两发子弹打在了司机的屁股和胳膊上,痛得他鬼哭狼嚎地翻滚起来,狭小的空间经不住他的折腾,两三次被他碰到方向盘,差点儿让我把握不好方向撞到树上。直到多普尔甘格夫从后面把他从前排拎到后座上,车子才又重新走上了直线。
在炮火的欢送下,车子颠簸着驶到了孟谷河岸边,司机也不敢要车子了,一瘸一拐地跟我们一起向界河跑去。界河对面的山坡上站满了中国的边民,他们有的用望远镜有的用肉眼观看战斗。当我们跑过河的时候,并没有遭到边境军队的拦截,军队只是架了几挺机枪,不让难民向后面的芒海镇扩散而已。
我们和东坞的难民一起被聚集在山坡上,等待中国军队的检查。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从上而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三三两两的同盟军士兵正被保卫军追杀,如同在打猎一般,这里倒下一个,那里倒下两个。许多逃出树林的士兵拼命想通过界河跑到中国这一边躲避,但都被追上来的保卫军用机枪打死在界河中间和石滩上,血水把整条河流都染红了。还有一些士兵看情形不对,便纷纷跪在地上举枪投降,但保卫军并没有饶了他们,而是一一开枪,将他们打倒在地上后又用刺刀猛戳,一个不剩全部杀死。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皮肤黝黑的士兵看起来年龄都很小,许多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还没有枪高,可是却能欢叫着把降兵的肚皮挑开后再踩上几脚。
听着背后一阵阵的惊叫和哭喊声,我和多普尔甘格夫则像没事人一样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对面上演的“戏剧”,不时还调笑两声,惹得边上的平民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们瞧了好久。
直到半夜,中国政府的命令才下来,难民被允许进入中国的芒海镇避难。我们顺着人流一起来到了这个边陲小镇,我用在孟谷换来的人民币请多普尔甘格夫大吃了一顿,虽然菜色并不丰盛,但多普尔甘格夫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因为身份敏感,我们两个都没有喝酒,吃过饭早早地找了个旅店睡下了。这一次行动可以说是无惊无险而且没有收获,我真有种浪费生命的感觉。
听着山那边隐约传来的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