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激怒池清,明明池清看他跟谁亲近些都要恼的。谁知道池清听了不怒反笑,扶着床无声笑了许久,直到他恼的跳脚,池清才忍住笑。
“你不是小地主的儿子,妻妾成群,儿女双全么?怎么到现在还没尝到女人的滋味,难不成儿子女儿都是男人给你生的么?不想,我们家必胜还有这样通天的本事,不知道你的肚子能不能争气怀上一个?”
池清是在取笑余杭亦之前撒谎骗人,此时余杭亦记起来更是又羞又恼,当时池清已然知道他的身份,还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编造身世也不拆穿。
简直就是拿他逗乐!
“放手,小爷我要走。”余杭亦红着一张脸,使劲推池清。却被池清三下两下把手脚绑了,连嘴也给堵上了,扔在床上。
把床帐放下,池清笑道:“左右你也无事,不是想看我造反么,那我就反给你看。”
余杭亦瞪大眼,也不挣扎着呜呜了,蹙着眉皱着脸斜瞅池清。而后者却钻出了床,还仔细的把床帐弄好,这才开口:“进来。”
很快传来开门声,然后便是一连串的清脆的笑声:“小奴见过大将军。”
余杭亦听到声音,翻了个白眼侧过头。池清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奴的样子,不知做了什么,惹的小奴娇喘连连。余杭亦又侧过头,使劲抬起来想看清池清到底在做什么。
他这边使劲伸着脖子想看见,突然听池清低吼了声,之后便是什么撞击到木门的声音,马上有人进来,问池清发生了什么事。
“小奴要刺杀我!”
刺杀!余杭亦竖起耳朵来。
很快单峰等人也过来了,有人刺杀大将军是天大的事,别以为他想池清死,就会对这事乐见其成。池清刚刚大败敌军,还救了他和他手下的性命,百姓也对其感恩戴德,此刻正是池清在南疆威望最高的时候,谁这个时候刺杀池清,岂不是要与整个南疆军民为敌?
他倒不是担心小奴和送小奴来的人的性命安危,也不甚担心池清会顺着小奴把他给查出来。小奴虽是他指使的,但他深藏于幕后,就连富商和小奴本人都不知道他们是为谁做事。
他担心的是,会因为这件事,本来还在犹豫要投靠池清的武将找到了献忠心的机会,纷纷倒戈。
武将和文官不同,他们要是投诚谁,看到点希望就会急迫可待的投诚。这是他们性子造成的,毕竟他们不会像文官那样考虑来思虑去的想上好几个月。
保护池清和为池清报仇,就是南疆武官投诚池清的希望。他们原本站在池清的对立面,贸然投诚自然要担心池清不待见他们的问题,若是池清不收他们,再回到单峰手下做事,难免会被穿小鞋。
但是除了池清被刺杀的事,就等于是给了他们表忠心的机会啊。凡是想跟随池清的武官,都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余杭亦因为是弃文从武,还是文人的想法,所以脑袋压根就转不过这个弯来,寻思不出来池清做这事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嫁祸给单峰?
“大将军,容老夫给您瞧瞧伤。”
是老军医的声音,余杭亦使劲咬住嘴里的布巾,池清受伤了,伤的重不重?池清会不会为了嫁祸给单峰,而故意伤害自己。
“敢伤害大将军,这色人真是胆大包天,请大将军将此事交由小将处理,小将定然将幕后之人揪出来,请大将军发落。”
说话的似乎是常跟在单峰左右的武将。池清可得意了,连此人都表态了,架空单峰看来是十拿九稳的事了。余杭亦撇撇嘴,继续要往外张望。屋里此刻人多,他不敢弄出声响。池清打发的连严德他们几个都出去了,余杭亦才呜呜叫了几声。
池清过来吧他嘴里塞得东西拿掉,还没开口呢,就听余杭亦急切地骂:“傻啊你,不就演个戏,至于伤到自己。”
“小伤而已。”
“这么多血还说是小伤。”余杭亦早瞅见池清撕下来的浸血的半截袖子里,外袍的袖子都是血,得伤的多重。
“这点伤算什么。当初我快死了,也没见你这么心疼我,对了,当时还下狠劲踢出来着。”池清抓着余杭亦的手臂,不许他逃走,笑道:“终于混到你也会心疼我的时候了。”
余杭亦张张嘴,却是没说出话来。
是啊,他是心疼池清。他都心甘情愿跟池清被翻红浪了,为何不能心疼?当初哪里就不知道心疼了,要是不心疼,早不管池清死活了,还会跑回去救池清。
他对池清的爱从来没有消失过,哪怕重生最初那段日子,他想过杀池清,想过爱恨皆不要好好搏个前程,可是,他的目光始终不能从池清身上挪开。
深入骨髓的感情,就算刻骨的恨,也无法完全代替,哪怕死过一次,生命可以重来,爱恨却难以看淡。
也罢,老天爷让他重生,却又把他送到了池清跟前,或许老天爷关照的不是他,而是为了给池清一次机会。
他的死,池清不是直接凶手。池清说过,若是爱一个人,那个人死了,池清也会跟着去死。
他是那个人。
能够肯定这一点,余杭亦才会淡了恨,一点点的敞开心扉。他曾说过,如果池清能改变故事的结局,他就接受池清。
其实,老天爷让他重生,让他回到池清身边,就是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