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了他,并且把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上:“恭喜你,苏朝宇。”
可能是按动了什么按钮,落地窗的窗帘哗啦展开,在司令官官舍的小院子里,一枚一枚的烟花弹腾空而起,在窗外爆炸,流光溢彩,把整个房间都映成五彩的颜色,江扬放开苏朝宇,但他的左手仍然紧握着他的右手,在一片震耳欲聋烟花爆炸声中,苏朝宇清清楚楚地听见江扬在自己的耳边柔和地说:“在未来漫长的军旅生涯中,你一定会得到无数的*和奖励,但是第一次,永远应该是最好的,我的小兵,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
苏朝宇望着漫天流动的璀璨,闻言侧头,微微一笑。
江扬松开了他的手,像上司那样拍拍他的肩膀,他假装在看那漫天的烟花,藏在裤袋里右手狠狠地掐着大腿外侧的皮肤——他第一次知道压抑真正的狂喜是多么的困难,他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是他的理智无法控制的,那就是情感的冲动。
他永远冷静的心怦怦乱跳,只为那个比烟花还灿烂的,微笑。
在那一天以后,江扬几乎把全部的私人时间都留给了他的弟弟。江立已经接受了外务省的调令,“这是小家伙作为孩子的第一个假期,也是最后一个。”江扬有一次感叹说,“江家的孩子都是没有童年也没有父母的,有时候我甚至想停止所有的工作,好好和家里人度个假。你知道么,从我记事到现在,我们一家五口人,只有一次曾经聚齐在一起吃饭,还是托了旁边斯诺国王访问的福。”
江立只在基地住了三天,剩下七天的假期留给自己:“想尝试一下徒步背包旅行,以后是不可能有这么浪漫的机会的。”十六岁的少年笑得非常灿烂,他和他的哥哥一样,早已经接受了这个注定的责任,纵然有再多不能言说的艰辛,他们也将执着前行,永不放弃。
但在江立走了以后,苏朝宇明显地感觉到了江扬的疏远,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收拾好了所有的私人物品,准备在合适的时机主动要求搬回自己的宿舍去,甚至还在抄写信封的间隙写了一封感谢照顾的客气的信,只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死死拽着他,让他把那封信锁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让他在日复一日单调客气的寒暄中保持沉默,他知道自己的舍不得最终将毁掉一切,但他仍然无法下定决心。
然后又是周末,在一次气氛颇为融洽的晚餐结束的以后,在例行的甜品时间,换了军服出来的苏朝宇终于犹犹豫豫地提出了要搬回自己宿舍的要求。江扬正要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钟,随即点头,说:“可以。”苏朝宇捕捉到那双琥珀色眼眸里一闪即逝的如释重负,他的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表面上却恭谨地微笑着说:“谢谢长官的照顾,我已经都收拾好了,今晚可以回去么?”
“这么快?”江扬征询地看向他,“还是明天早晨吧,我叫司机送你。”苏朝宇摇头推辞:“我只有很少的私人物品,上周末已经抽空把那边的宿舍收拾干净了,并没有什么需要您帮忙的。谢谢长官。”江扬刚要说什么,通讯器却响了起来,是林砚臣的专用通路,这个浪漫的下属绝对不会在没有大事或者紧急情况下占用自己和他人的私人时间,所以毫不犹豫地放下茶杯,回书房里去了。
片刻之后江扬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了军服,他简单地说:“林砚臣在例行巡逻中遇到了突发事件,他们确定遇到了绑架贩卖妇女儿童的团伙,现在正把三十七名被害人和二十九名武装犯罪分子送回来。我现在必须去。”
苏朝宇愣在了门口,手中的旅行包砰然落地。
24朝宇的交换
程亦涵在那同时站了起来:“请您给我五分锺的时间换衣服。”他说完就快步离开,这种事情涉及军区和地方,总会十分复杂,但江扬从不肯因为麻烦就放任类似的事情在自己的辖区内发生。
“长官,您能让我参加这个案子麽?”
江扬转身正要出去的时候,听到了那个清澈好听,却因为隐忍的痛楚变得嘶哑的声音怯怯地问。
“到案子结束的时候你会有双倍的信封需要抄写,我想你应该好好休息,苏朝宇中尉。”江扬急著出门,他清楚林砚臣三言两语的报告後面大概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他需要保证最好的状态和最清醒的头脑,而苏朝宇会让他无法控制得走神,他很清楚。
“求您……”苏朝宇鼓起勇气,死死拽住江扬的衣角,根本不顾江扬的威胁:“放手!为你的忤逆,十下。”
苏朝宇没有任何放手的意图,反而说:“苏朝宇愿意用一百下结结实实的藤杖作为交换,长官,请您允许……”
飞快换好衣服的程亦涵大步穿过客厅,遥遥地喊了一句:“我在车上等您。”
三分锺以後,因为江扬跟平日完全不同的拖沓而等得有些著急程亦涵看到他的指挥官大步走过来,脸色铁青,後面跟著满头冷汗的苏朝宇,嘴唇上的血痕表明了训诫的严厉程度。
江扬强压著怒火,镇静地告诉暂时充当司机的程亦涵:“直接去受害人被安置的基地宾馆。”
苏朝宇坐江扬的右边,沈默地埋著头,肩膀一直在轻轻颤抖著,江扬下意识地咬自己的下唇,拍拍苏朝宇,安抚:“过来,靠著我会好受一些。”
苏朝宇沈默顺从地服从了命令,蜷起身子,枕著江扬的大腿侧躺著,那双蓝眼睛里仿佛蒙了一层迷雾,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