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假公济私地把情人挪到身边来。”程亦涵装出老大不情愿地样子把电子文档分发到相关部
门去,“我要求把慕昭白从楼上挪到我对面办公区。”
江扬不否认这点,但是却更想在一定程度上让飞豹团不要那麽招摇的同时有扩容的可能,也便於有突
发事件的时候,能尽快集中起一批可靠的精英来。“虽说是元帅级别的人物才可以有自己的私人防御队伍吧……
”琥珀色眼眸的年轻人念叨著,开始处理今天的公务,“想天天看见朝宇,也不算是很过分的想法呢。”
但事实和真相一样,令人讨厌。
苏朝宇他们的小分队第一天晚上就在广场上搭了帐篷睡觉,因为後勤部门没协调好,原定搬空的宿舍
里仍然住了一屋子兵。第二天早晨,江扬为了时差,赶早参加视频会议的时候发现,在其他人刚刚开始早锻炼的
时候,苏朝宇带领的小分队早就拆掉、叠好帐篷,做完基础的素质训练了。本想在会议後去瞧瞧小分队的江扬扑
了个空,苏朝宇带著他挑的25个人到练兵场去观摩其他专业部队的科目训练,直到午饭才在食堂出现。江扬的心
情在连续错过情人好几次後变得奇坏无比,弄得程亦涵非常恼火:“我会向江元帅举报的!”
江扬一面哼著一面不屑地挑起眉毛来:“举报我以长官的身份关注下级部队吗?”
程亦涵长叹:“最近很不平静,江扬,你强装轻松也没有用。调苏朝宇在身边,只不过是你在做心理
上的防线。”
一句话刺中了江扬内心最深重的恐惧,他紧缩眉头,静静地站在平日开会用的白板边,一笔一划地把
他觉得可疑的事件罗列下来。从杨霆远上将被狗仔队追踪开始,江扬嗅到了一种不平常的味道,说不出,但是确
确实实让人心慌。他有时候挺记恨自己这丧气的第六感觉,好事觉不出,倒是能提前得知无数坏消息。
“倒也没有那麽严峻。国际关系大概是被北边雪山上的冷空气激住了,世界都不平静。”程亦涵耸肩
,目光落在“战争”二字上,迟疑了片刻才说:“迪卡斯那边,不会再打起来了吧?”
“难说。”江扬思忖著,“迪卡斯联合王国不过是个群岛国家,前些年靠出口椰子油和海滩旅游业过
日子,穷却平静。二十五年前他们的领海上发现了现今世界上蕴藏量最大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一切就都变了…
…我倒不是为自己的兵需要上战场而恐惧,只是……”江扬转移话题,他叹了口气,把字迹全都仔仔细细地擦去
了,“只是觉得有些身不由己。”
程亦涵大笑:“不要过分强调你的长官责任感,我最恨在重压之下干活了。都说迪卡斯局势稳定,这
个时代,谁要发动战争都得掂量清楚。”
琥珀色头发的长官貌似很生气地瞪了副官一眼,心里却相当无可奈何:难道真的是在风雨里走惯了,
竟然忘记如何欣赏晴天了吗?
听说了特别小分队的事情以後,凌寒颇为不满地向林砚臣建议,让他要求指挥官“缩短情人间的直观
距离”。向来浪漫勇敢的飞豹团老大却一点儿也不敢因为这个去触江扬的软肋,只能更加勤快地往返在边境警卫
大队的驻训地和飞豹团团部之间。
终於有一个周末,凌寒自己开车来飞豹团独立官舍找林砚臣,进门就发现程亦涵和慕昭白也在,不由
地大笑起来:“江扬那个纸老虎,不会攻占了基地所有的空间吧,还有,你们也不打反击战?”
慕昭白刚从首都回来不久,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反击失败了。今天特别小分队正式挂牌,狂欢
完了,自然需要私密空间……”话没说话,就被凌寒端起了下巴:“你怎麽戴眼镜了?”
“读书啊……”慕昭白做出一副要虚脱的样子来,“帝国军校,住在一个破宿舍里,就读资料,一本
一本又一本的。不要太无聊,虽然这些技术确实不错。”
林砚臣在简易厨房炒菜,探头笑:“老大说了,慕昭白的存在,就是为了鄙视剩下人的智商。”
“所以说,这个没良心的……”凌寒抡了拳头,准确地停在慕昭白鼻子尖前一厘米处,“老实交代,
你有没有背著我们的亦涵弟弟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慕昭白脸都红了,程亦涵倒是放声笑起来,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虽然长得fēng_liú,但是慕昭白对感情始终
保持著一种单纯到天真的态度,程亦涵不信测谎仪,却信慕昭白那很少情况下才会红起来的脸。
“感情上我不会撒谎,我怕所有的真心的,都会因为一时间脑子糊涂而丢失了。”慕昭白在第一次和
程亦涵吵架过後这样道歉。那次,程亦涵年纪还小,整整一周都无法原谅慕昭白,後来,他傍晚出来散步的时候
,靠在空心砖的花墙背面给昔日的同学发短信,就听见背後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偷偷溜到那边,只看见慕昭
白蹲在底下,抱著一只不知道被哪个粗心主人溜丢了的大脑袋金毛嘟嘟囔囔。程亦涵哑然失笑,金毛显然比倾诉
者烦躁多了,使劲儿摇头,可怜巴巴地望著远处冒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