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宇又歉疚又难过。苏暮宇很少提及海神殿十三年的时光,那些不堪的岁月里到底发生了多少悲剧和残忍的往事,他都已无法补偿,甚至连安慰都无法提供。他只能在苏暮宇说到这些的时候握住他的手,苏暮宇却揶揄地笑起来,像江扬那样揉他光溜溜的头皮,嫌弃地说:“哪个爸爸来领走这个伤心的小男孩?”短暂的商议时间里,江扬拍了拍苏朝宇的肩膀,凌寒和林砚臣都笑得很坏,叶风依旧那麽厚道地不说话,苏朝宇忍住不抽打弟弟,却轻轻踢了一脚他的合法伴侣。
苏暮宇清清嗓子接著说:“但是我也目睹了她生命中所有最隐私和最不堪的部分,因此她离开的时候说,她欠我的人情一定会还,可是她永远不想再见到我。”
“这姑娘真有个性!”苏朝宇啧啧感慨:“她到底是哪头的?”
“我不确定。她妈妈跟波塞冬好像有仇,她爸爸现在和白虎王卓雍住同一间疗养院。但霍思思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包括南原市和陆家别墅的案子,她都并未协助我的反对派。当我解散海神殿势力的时候,她又是第一批拒绝的候鸟,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
“她的父母都是海神殿真实家世的知情者,所以他们并不拥护上一个波塞冬,但是她本人并不想伤害你。”江扬非常犹豫:“那麽你怎麽能确定她会帮我们?”
苏暮宇的笑容忧郁,眼睛里闪著神秘的光,仿佛有说不尽的故事:“她恨波塞冬,恨她的父亲和母亲,我想,她也不可能爱上卓家的任何人。从十六年前,她被亲生父母当成人质送给那个波塞冬的时候,她就丧失了爱的能力。”
这一定是个很长很悲惨的故事,见惯了生死离别的男人们都觉得恻然。尤其是江扬,想到十五岁的妹妹就要被逼嫁给一条老鼻涕虫,就更觉得难过,但是他毕竟是神一样的指挥官,此时仍然能冷静客观地审视眼前的问题:“‘恨’是一种比爱更不稳定的情感,何况时过境迁。”
苏暮宇回答:“是,所以人情以外,也许还需付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