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林学涛轻轻叹了口气,对李茂昌说,“乡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要说竞选村长事,还真不是一碗米的功夫,以我现在的威望,村里人根本不能服我呢!就算勉强当上,只怕也会有不少来趁机搞事,我的厂子里刚接了一笔大单,现在得全力生产,可不能被人耽误,我看竞选村长的事儿,我暂时是不成了!”
李茂昌听了,颇为惋惜地点点头,极是不甘心地问了句,“那真的就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啦?我还想着让镇里来次大变革,让年轻人放开手脚去干哩!机会错过太可惜了!”
看到李茂昌一脸真诚的样子,林学涛也陷入了沉思,良久,忽然眼前一亮,对李乡长说,“乡长,你看,我虽然不行,但我爹在村里人缘不错,又是个老革命,说不定他能行呢!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服众,我又能名正言顺地带领村民们干事业了!”
李茂昌一听,兴奋得两眼放光,拍着桌子高声说,“好!这个主意好哇!那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就跟你爹商量,一定要好好劝劝他!乡里这头你放心,有我全力支持哩!能使得上力的地方,都给你使上!”
两人商议已定,林学涛就跨上单车,一路兴冲冲地往回赶了。
到了家,刚刚放下单车,林学涛就跑进屋里,林学涛爹娘正要出门去地里干活,林学涛硬是把两位老人给拉了回来,还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老两口一大早没见林学涛人影,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这会看他满脸红光的回来,一到家就拉着两口子说有重要事情,老两口对视一眼,心里头就寻思,难不成这事跟妮子有关,这小子终于开窍了,要宣布终身大事了?
两人心里就一喜,放下手里的锄头,就跟林学涛围坐在了堂屋桌子旁。
可没料想,林学涛清了清嗓子,一开口,说的却是别的事儿。
“爹,你对咱村的村长咋看?”
林学涛先是试探性地问。
林国庆一愣,被儿子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弄得莫名其妙的。
“那还能咋看?刘惠普这老东西就不是个哩!”
林学涛摆摆手,说,“我问的不是这个哩!我是说,你对村长这个位子咋看?”
林国庆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看了看老伴一眼,支支吾吾地说,“当然是个好位子了!手里有权,比啥都好使哩!”
“那您要是坐上了这个位子……”
林学涛一句话还没说完,林国庆已经触电似的从条凳子上跳了起来,“你说啥?你……刚才说啥来着?”林国庆惊讶地瞪着两眼,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林学涛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耐心说着,“今天早上我去了趟乡镇大院,李乡长跟我说了,来年咱村要进行换届选举,他想让正直有能力的人上,本来极力劝我去竞争,可我一直在外头念书,在村里的时间还不长,再说我这个年纪,也没人服啊!思来想去,我就推荐您了,李乡长也同意,说是会全力支持咱!爹,我看这是个好机会!您不是一直骂刘惠普那老东西吃人饭不干人事儿么!咱就取而代之,看他还神气到哪儿去!”
林国庆在一旁听着儿子说完这些话,惊呆地张着的嘴就越张越大,儿子的话说完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你……你推荐我去竞争村长?这……这不瞎胡闹么!咋商量都没跟我商量一声!”
林国庆一时难以接收这么突如其来的形势,嘴里喃喃自语着,有些埋怨儿子。
林学涛娘在一边也听清了,知道林学涛不是开玩笑的,可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对于啥选举之类的也不太懂,自己当了一辈子平头百姓,总觉得这当官当干部啥的事情跟自己没关,皱着眉头寻思好一阵子,喃喃地问林学涛,“小涛,你说的啥换届选举啊?是咱村的事儿不,我咋从来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