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修,你目前有什么打算?”耶律飞鹰扶着凝儿在床沿坐下了,凝儿有些闷,便解了衣裙上的两个扣子,微微露出了几分雪白。
“皇上的意思是要我前去前方,而今凤轩的大军压境,本王的确也做不得那贪生怕死之辈。小东西,你若是想本王了,便像以往一样将自己的心事写到信纸上可好?等本王回来了,你再将那些书信给本王看好吗?”这么说已然直接明白地表明了他要上战场的想法,耶律飞鹰稍作停顿,又是语重心长,“小东西,你也不要劝我。皇上此番的动作含义很明显,本王不论去与不去均不见得能讨得好,既然如此不如就去试一把。更何况我前线的战士还在为我苍辽的万千子民抛头颅洒热血,本王岂有输给他们之理?”
说到后面言语间多了几分傲视天下的豪情霸气,耶律飞鹰一揽了凝儿,任由凝儿将头颅搁在了他的胸口。
凝儿默默不言,心内有种不知名的哀戚在蔓延开来。
战场,又是战场吗?每一回他去了战场,她总是要一个人孤独地在等待中忍受着这样那样的担惊受怕。允修,凝儿会怕的呀,凝儿只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孩子能常伴身边而已,更何况,我们所剩下的时间,用一点少一点。
手心摊开,上头有着厚厚的茧子,让人觉得宽实可靠。凝儿仔细盯着耶律飞鹰掌心的纹路,想起上一世算命之人口中的生命线的说法,她不由得握住了耶律飞鹰的指尖上方,再是专注地端详了起来。
真的……不长的呢?
再看了一下自己的,凝儿忽然就笑了。将掌心那条向下的线比到了耶律飞鹰的眼前,她轻轻然地笑开,温和的眸光,一如从前的柔而暖,“允修,你看,我们的生命线,原来真的是一样长的。”
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事情,凝儿又是念叨着道:“允修,我们一定是有缘分的。你看,凝儿怎么就那么碰巧地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来到了你的身边呢?你曾经欺负了凝儿好多好多次,每一回凝儿想逃开的时候,你总是有办法把凝儿找回来,有时候凝儿还在背后偷偷骂你长了第三只眼呢,不然你怎么可以总是对凝儿的行踪这样了如指掌?”
陷入了往昔的回忆里头,凝儿反是淡忘了先前的伤悲。耶律飞鹰不开口,不打扰她,只抚着她老长的头发,心内的幸福感膨胀开来。
小东西,原来这么多年的时光,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本王才是真正会觉得开心,会觉得生命里头没有那么多的缺憾的呢!
不知何时凝儿已是睡了过去,耶律飞鹰轻手轻脚地将她安置好了来,俊逸的唇角,划起了一抹柔软了整个世界的浅笑。他的世界,也不是那么大的,只是只要有她在,便已足够。
走出房门时还能看到小家伙额角挂满了的汗水,耶律飞鹰眼里多了几分赞许,心内也隐约有了种为人父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