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仙儿,你想清楚了没有?差不多该走了。”
陈扬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头也不抬的追问了一句。
纪仙儿这才猛的回过神来,想清楚什么?不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脑子现在一片混乱。
这些年来,陈扬不是第一个提出要包养她的男人,但绝对是最诡异最特别的一个。
其他那些臭男人无非就是用金钱加上甜言蜜语等惯用伎俩,她看得都疲劳了,只觉得恶心反胃。可陈扬不是,他对待自己的方式简单粗暴,就跟处理一份公文似的,好像只要他大笔一挥,自己就得跟他走了,就得做他的情妇?
哦,这个混蛋真是太可恶了!
但......
刚才那个瞬间,她很惊愕的发现,自己似乎,好像,竟然有些心动了......
心脏那一丝轻微的悸动骗得了任何人,却骗不了自己。
这个发现让她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一个耳光。同时,她还觉得很恐怖。
她可以肯定,自己并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甚至还很憎恨他。没错,自己恨不得他立刻被人罢官,或者出门被车给撞了,总之只要看到他倒大霉就行。
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动心了?
难道就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吗?
除了这个蹩脚的理由,纪仙儿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了。
陈扬当然不会知道纪仙儿此刻纠结无比,看到她半天不说话,就不耐烦了,说道:“你想半天想什么呢?”顿了顿,又摆摆手吩咐道,“行了,已经很晚了,你也不用再想了,就这么定了吧。待会儿你先把单买了,然后在这里等我一会,我进去跟你们田总说一声,从明天起你就不用来这上班了。”
说完,他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纪仙儿猛然间回过神来,什么意思?他,他自作主张就定下来了?而且还让我来买单?真够可恶的啊!
“混蛋,你等一下!你凭什么这么做?”纪仙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道。
陈扬微微一怔,瞪向了一脸激愤的纪仙儿,心中平添一股恼意,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我不嫌弃她就不错了,还给脸不要脸是不?真把自己当成贞女烈妇了?
纪仙儿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控,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讷讷的低声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还有话要说!”
陈扬嘴角动了动,重又坐了下来。
掏出烟盒,点起了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后,啪的一声,随手把打火机扔到了桌面上:“好,想说什么你就一次性快点说完!”
纪仙儿挥手轻轻扇了扇眼前的烟雾,坐正后才说道:“陈处长,你的意思就是要我跟你,跟你好了,对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刚才说过,以后我来养你好了。”陈扬其实并没有想好,但既然纪仙儿问得这么干脆,他倒也不遮遮掩掩了,那不是他的性格。
纪仙儿就是一惊,这......
她却不知道,陈扬上辈子经历这种事多了去了,跟陈扬一块做生意的那帮老板们可没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都是很直白的用钱来砸。
举个例子。
某总:一百万够不?
不够。
那好,两百万呢?
也不行,姐们金贵着呢。
ok,那一千万呢?
某总,你好坏哦......
说完,就腻到怀里去了。
嗯,就这么简单。
只是,陈扬从没想到自己也会干这种破事。
纪仙儿见陈扬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心里如小鹿乱撞,跑江湖多年养成的定力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平时花钱很,很多的,你,你养得起我吗?”
“很多么?”
陈扬吸了口烟,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纪仙儿身上穿戴。
蓝色正装,白色翻领刺绣的衬衫,筒裙,丝袜,手工一般,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高档货。再看首饰,右手中指戴着一枚白金戒指,不带钻的,款式一般,腕上则套着一只绿手镯,有点年头但色泽并不通透,估计是她家里祖上传下来的便宜货。
再往上看,是一条挺精致的白金项链,坠子是块小巧的蓝色水晶,陈扬一怔,貌似在哪见过?仔细一想,项瑾不也有一条吗?记得好像得六万多块吧。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失声笑道:“你脖子上那玩意是假的吧?”
纪仙儿一愣,脸刷的染上两抹红晕,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胸口。
确实,这条蓝水晶项链她当年曾经见项瑾戴过,一眼就喜欢上了,可到省城的国贸一问,才知道这款项链必须得订做,而且价钱昂贵,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不过服务员告诉她有仿真版的,不贵,才一千多,她立刻买了一条回家,平时也很喜欢拿出来戴。可没想到,在这被人当场给拆穿了西洋镜,顿时就无地自容起来,直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来钻了。
陈扬见她窘迫,就不再嘲笑她,再次问道:“你现在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对吧”
纪仙儿没说话,紧紧咬住嘴唇,右手紧捏着那串项链挂坠,手心都渗出汗来了。
答应他,就意味着自己有了靠山,不用再这么辛苦的熬了。
而且,他这么年轻就当了处长,家里应该很有背景吧。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可是,很明显他不可能会娶自己的,就这样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吗?
但既然他不计前嫌的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