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的地方,就有祠堂。
在村里,祠堂是个很喜庆的地方,每逢村里有红白喜事,祠堂里就会热闹非凡。
三墩沟这地方概的人都姓严,村里的祠堂自然也是严姓人出资兴建的。因此这唯一的祠堂应该算是严家祠堂。供奉的也都是严家的祖先。像纪仙儿等外姓人可以忽略不计?
相传在解放前,这严家祠堂曾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屠宰场,屠杀了不知道多少个,不守妇道的女同志和淫人妻女的男同胞。
解放后,人们的法制意识有所加强,不会随随便便再在祠堂里舞刀弄枪了。
但也仅限于此。
的确是没人被活活打死了。可伤残人士却不断增加。
此亥,严家祠堂里灯火透明。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
人虽然来得很多,但秩序井然,只有少部分人获准进入祠堂大厅,俨然如同一个小型的法庭。
在这个村级法庭里,严村长是铁面法官。一众旺岁以上的严姓老者是陪审团?至于辩护律师?对不起,没有这号人。因为这里不允许辩护。进来就给你额头上盖个章。
纪仙儿被绑得跟江姐似的。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脸上的表情也跟江姐差不多,愤慨加上无所畏惧。
面前是一排跟热没什么干系的灵位,左边是严村长等一帮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鸿儒,右边则站着的是刚从乡派出所被领回来的涉嫌mài_yín的女孩。
女孩一共有六个”脸上化有浓妆,穿着时髦新潮,比城里人更甚。不过此亥她们个,个都羞赧的低着头,一字排开。身后各有数名家长做坚实后盾?
如果再给她们每人套上一件黄马甲,估计就跟某涉黑团伙被公审差不多了。而她们身后的家长,看上去更像是武警战士。
“小梅,你们六个,人里边你年纪最大,你先说说吧,是谁让你们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的?。严村长的话很有引导性,并且直接进入主题。
那叫小梅的女孩硬着头皮走上前一步,怯生生的看了纪仙儿一眼,却欲言又止。
小梅,别磨磨唧唧的,快说话!”严村长不耐烦起来。
“是,是仙儿姐介绍我们去那家星级酒店工作的。小梅吞吞吐吐的说完。头低得都能咬住胸脯了。
纪仙儿愤怒的看向小梅,斥道:小梅。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好心介绍你们到那儿做服务员领工资,可没叫你们去做那种下贱的事儿!”
纪仙儿虽然是在夜场里头混的,但其实那些投奔她的小姐可没一个,是她主动招徕的。当初盘下仙仙饭店时,那饭店里本来就已经流莺在那儿驻场,她顶多也就是把这些散兵游勇组织起来形成合力罢了。
更别提面前这些女孩都是乡里乡亲的。做了这种缺德事可是耍被人戳一辈子脊粱骨的。
小梅讷讷着不敢反驳,严村长就不耐烦了,又点了下一个出列。
出列的是一个叫小娟的女孩,她比前面那小梅更不堪,刚被推出来就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二
想必这些女孩都很清楚,她们堕落的原因绝不是仙儿姐,而是因为她们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晕了眼睛?
严村长看情况不妙,舆论风向有转弯的苗头,赶紧示意下一个出列。
下一个是一名烫卷发的女孩,叫小芝。她虽然也很慌张,但比小娟要好上许多,看了一眼纪仙儿。却不小心瞥见严村长正黑着脸瞪着她,吓得她赶忙低下头,急急的说道:“我听。我听我们跟的那石姐说过,仙儿姐也是干她那行的。要是仙儿姐当初肯带着我们,这回我们也不会被警察抓住了
小芝话音一落,现场立复一片哗然。毕竟这村里人都以为纪仙儿在外面是开饭店做生意的。却没想到干的是那种行当。
“小芝,你。你说什么。我,我”纪仙儿气得俏脸惨白。却的也是实话。眼眶一红,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滑落下来。
村民们一看纪仙儿当场哭了起来,更是坐实了这条罪状。纷纷大声指着纪仙儿叫骂了起来。
“纪家这丫头,我还当她真在外面做生意,没想到做的是这种缺德生意”。
“是啊,真是个不要脸的坏女人。”
“什么啊。要我看,她就是个贱货”。
“我早说了她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准有问题,你们还不相信。哼哼,这回信了吧”。
骂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骂得难听。
他们仿佛都忘记了,这些年来,纪仙儿为村里头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好事。※
川儿痛苦的闭卫双眼,蹲在了地上,拼命把脸押讲腿月测,用膀一颤一颤的,呜呜的抽噎着。
她以为这样子就能把耳朵堵住,但很可惜,这些闲言碎语,谩骂指责如同一把把会拐弯的匕首,不停的割在她心坎上,一阵阵的刺痛。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眶中全是泪水,心里却不停的在呼唤着:“老公。你在哪儿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想去死啊”
纪仙儿的老公其实离得她很近,就在不远处的村头。
是的,陈扬此刻正乘坐一辆边三轮摩托往村里赶。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边三轮摩托车队。
一共九辆边三轮,陈扬坐的那辆居中,前后各有四辆保驾护航。
倒不是陈扬故意要弄个,车队到山里头耍威风,着实是个意外。
今天中午。他在主题公园里开完现场会之后,就跟刘县长打听了一下三墩沟的情况。刘县长一听说陈扬要到三墩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