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陈若男死了的心都快有了,又羞又急之下,当即从座位上起了身。
“好好坐下吃饭。”
老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陈若男就算再怎么受宠,还是不敢违抗,老老实实的重又坐了下来,却再不敢抬头面向那一道道朝她射来的戏德眼神了。长辈她不敢得罪,但还是恨恨的怒瞪了一眼那几个心理阴暗的弟妹。不过那仁弟妹一向来都只是畏惧陈扬,对姐姐完全无视。
陈扬当然知道陈若男的意思,干咳了一声后,转向老爷子:“爷爷,我觉得现在结婚还不是时候。一是我们俩还年轻,二来我现在在江南省计委工作,明年我们省会上几个大项目,稽查任务很繁重,做为一个党员,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筹办婚事上,我觉得,婚期应该延后。毕竟,我跟若男也已经领了证了,喜宴的事儿还是暂时先放一放吧。”
等陈扬说完之后,饭厅就陷入了短暂的尴尬当中。一众弟妹更是瞪得连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不过大家都知道陈扬的意思,在这种豪门里头,领证是最不重要的一个环节了,关键是要把喜宴给办了,才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昭告天下。
老爷子没开口说话,只是转过头,凝视了陈扬好一会儿。很诡异的,陈扬那最后一丝勇气在老爷子温和的目光下慢慢的消散。
终于,他低下了头。
“耀华,端玉,你们俩找时间跟老李把这事说一声,时间合适的话,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我看也就差不多了。嗯,最好能把时间定在上半年吧,年底我肯定是抽不出时间的。”
老爷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为这事定了调子。就好像陈扬网才根本没开口说过话一样。
“好的,爸。”
陈扬养父母同时点头应道。
事情到此,尘埃落定。
结论是,陈扬二人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的上半年。
接下来,饭厅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生动活泼,众人畅所欲言,交流起各自近段时间的见闻。老爷子不怎么多说话,饶有兴趣的听着一帮孩子说说笑笑,倒也老怀大慰。
只有陈扬二人完全不说话,捧着饭碗低头吃饭,间或有长辈问到他俩今后的打算,才勉强回句话应付一下,如果小辈们不开眼的问到,则一律以冷脸怒眼相待。
对陈扬二人来说,这不到一个小时的家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漫来
当晚,所有家庭成员都留宿在了这个皿合院里。
陈扬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网一拿出手机,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陈若男就住在隔壁,他有好几次想敲门叫陈若男出来聊聊,毕竟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大不了就再做一回夫妻罢了。可不知为何,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等他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而这满屋子的人竟然都不知所踪。
问了保姆张婶,才知道老爷子去和老战友叙旧了,而其他的领导也都各自有事忙去了。
他长叹一声,就跟做了场梦似的。
洗漱过后,又用了早点,正要离开时,却看到陈若男换上了昨晚的那身军装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你要回湖城了吗?”陈若导随口问了一句。
陈扬看到陈若男没什么尴尬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愣,就点头道:“我就带了一天的东西,待会看看妈他们走没有,如果他们走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也要回学校,我送你出去吧。”陈若男说着,从立架上取过自己的军帽,椅上包先行出了门。
陈若男的车是学校的军车,估计是她借的。
在半道上给养母他们去了电话,才知道他们已经坐早上的班机飞回深市了。
陈扬就提议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陈若男似乎也有话要跟陈扬说,就点头答应了,过了会儿,又问:“去哪儿?”
“就去南湾国际吧,我记得那儿有一个西餐厅,挺不错的。”陈扬想了想回道。
“还西餐厅呢?你吃得起么?待会儿还不是要我帮你刷卡。”陈若男皱皱鼻子道,她并不清楚陈扬靠炒南扬的股票赚了五个亿的事,还以为陈扬还是以前那个偷用自己零花钱的小干部呢。
陈扬一听也乐了,就开玩笑道:“若男,咱俩以后就是两夫妻了,还分什么你的卡我的卡啊。”
陈若男听得心中一跳,手一抖,吉普车“嘎!”一声猛响,差点撞上了道旁的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