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瑾瞧见陈扬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但却又不似其他男人那般裸的骇人yu望,心下也有些生疑,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出了什么岔子呢,赶忙低下头往自己身上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却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便奇怪道:“陈扬,怎么了?我这条裙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噢,没有。”
陈扬一醒神,赶紧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把视线从项瑾身上收了回来,暗骂一声自己太不争气,要说上辈子自己见过的美女也不知凡几,刚才怎么就会差点被项瑾这个小丫头片子把魂儿给勾了呢?亏我还想在官场上干出一番事业呐,这么禁不起诱惑将来怎么成哟。
跟着,陈扬随口问道:“你今天穿成这样,不用上班么?”
“怎么不用,我都快忙了一整天了。”项瑾边说边走到了陈扬身边,“中午县委谭书记临时来了电话,让我帮县里准备一个会场,说是有几个台湾的富商要到我们县考察,这不,一大帮人刚刚才开完会。我都坐了一下午了,想走又走不了,谭书记让我做为县私营企业代表发言,说什么我们这儿的投资环境多好多好,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让那些台湾人放心投资,真没劲。”
“那你现在怎么出来了,开完会不用跟领导们一块吃饭么?”陈扬问道。
项瑾没好气的斜睨了一眼陈扬,说:“我今天打你一天传呼也没见你回,趁着刚散会的空儿,我想过去看看你在宿舍里头搞什么鬼。”
陈扬闻言失笑道:“呵呵,我能搞什么鬼,都在宿舍里忙了一整天了,尽鼓捣我那评选方案呢。”说到这里,陈扬忍不住皱眉叹了口气,“唉,这年头怎么感觉就像旧社会似的,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群众的思想怎么一点也没解放呢,还越活越回去了都。”
“我之前都说了这事很麻烦,你还不相信,这回该信了吧。”项瑾撇撇嘴说道。
项瑾这么一说,陈扬反倒没刚才那么愁眉不展了,他自信的笑道:“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项瑾,我老实跟你说吧,起先我还真不想摊上这破事儿,但现在既然上了船,趁现在我还有些时间,说什么我也得为咱家乡人民做出点贡献来,你不信就等着瞧好了。”
哪知项瑾听完后脸色一变,不自觉的伸手扯住了陈扬的衬衫,急问道:“陈扬,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有时间没时间的,怎么,你是不是真打算要到南方下海做生意了?”
之前两人在一块聊天的时候,陈扬偶尔会跟项瑾提起深圳上海等等几个走在改革开放前沿的大城市,说什么要挣钱就得趁早,这几年是最好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南方那边这几年可谓是遍地黄金。现在社会上停薪留职下海经商的比比皆是,很多人都搭上了改革的顺风车,掘到了第一桶金,成了各地市知名的大富豪。
没想到刚才陈扬随口说说,项瑾却听出来了一丝异样的味道,还以为陈扬终于也打算下海发大财去了。
陈扬被项瑾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嗤笑一声,说道:“呵呵,我可没那份闲心去做生意,生意做得再大又怎么样,你瞧瞧你自己,当了老板还不得看那些当官的脸色。”
陈扬这话的确是有感而发的,他上辈子的生意做得不可谓不大,可到头来怎么样呢?还不是被老爷子的那些个政敌们拎出来大作了一番文章,最终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现在他重活了一遍,还傻啦吧唧的去经商?呵呵,笑话!
听到陈扬这样的回复,项瑾的眸子登时亮了起来,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他问:“真的么?”
“当然。”
陈扬微笑点头,两年前,从他读档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踏上了一条跟上辈子截然不同的道路。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年头尽管团系统的干部被那些官场老油条诟病得很厉害,而他偏偏还往这方面靠拢的原因。燕大毕业后,他还特地跑到中央青年政治学院进修了大半年,也就是为了给自己身上打上这么一个标签。官场上,站队问题的的确确是很重要滴。这个认知,陈扬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
这时候,项瑾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皱眉接了,简短的说了两句就挂了。然后转回头,对陈扬道:“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我得先上去了。我另外让人炒了几个小菜,在我屋里放着。喏,把钥匙拿着。”边说着,项瑾边从随身的手袋里摸出来一串钥匙,递向了陈扬。
之前两人还是普通朋友的时候,陈扬自个也没真把文化局副书记这个职位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官儿,也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因此两人周末倒是经常在项瑾的办公室里开小灶。可现在却不同了,两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窗户纸就那么薄薄的一层,随时都有可能捅破,尤其是近段时间他发觉项瑾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时常会下意识地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这么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害了项瑾。
于是,陈扬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接过钥匙,摆手说道:“我看还是算了,今天你这儿到处都是领导,让人看见了还真以为我跟你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呢,对你影响也不好。一会儿我自己到二楼大餐厅随便吃点东西就成。”
项瑾一听这话就恼了,不悦道:“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我都让人把菜准备好了,你不吃可不成!还有,待会儿你到我屋里打开电脑看看,算算自己在我这里赊下多少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