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通篇文章看下来,陈扬已经修炼得很厚实的脸皮都有点微微热,忍不住自我反问了一句,我有那么高大全吗?呵,这个老陈,倒是有点笔力
不得不说,这陈风华还真是个能耐人,仅仅用笔下的文字就轻易调戏了陈老板一把,他还是头一号当然了,这篇文章若是被道行高深的官场老油子拿到看了,却立马能从字里行间嗅出一股浓浓的马屁味道。
不过,陈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篇文章他表示很满意,这是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年代,做出了成绩,他必须要让人知道,尤其是让上面的高层知道。
一万多字的文章,陈扬大概看了十多分钟,以他的阅读度,这绝对是很罕见的情况了。
而在他看材料的过程中,政研室的老陈则一直老实巴jiao的在旁边站着等待,说实在话,这篇文章虽然是他绞尽脑汁熬了三天三夜一个字一个字码出来的,可对这份材料jiao上去后老板是否满意,他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据他平时听到的一些关于陈书记的传闻,陈书记好像很少让下面人帮忙写材料,很多时候甚至准备了言稿也从来不看,这也是最近有人私底下给陈书记安了个“不看稿书记”的绰号,即便从陈书记很少流传出来的言稿中也可以看出来,陈书记的文风很干练简单,有事说事,小事情直接省略掉,他倒也是按照陈书记的这个风格来打造文章的,可奈何这两年多下来,西州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值得大书一笔的地方太多,他都不知道该砍掉哪部分内容,最后只能一块整理进去了,效果怎么样,现在还不好说。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专心看稿的老板,看到老板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他心里就觉得有点悬,一时间有点站都站不住的惶恐感觉,说实话,陈扬刚到这栋楼上班时,做为老板凳,他打心眼里是挺瞧不顺眼这个年纪轻轻的当家人的,总觉得相比起来,还是以前的韩老大牛bi,整天笑眯眯的却让人望而生畏,他曾经有一次被迫跟韩书记打了声招呼,可仅仅就是一个早上上班时的普通见面礼,他回到办公室后却现自己的衬衫都湿透了,而像陈扬这样一个三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即便当了一把手,他这种老油条是不会害怕的,就还是打招呼吧,以前见到韩老大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腿都有点打哆嗦,可现在他已经能在上班路上很轻快的跟这个新任的陈书记打招呼了,而这个陈书记不像韩老大那样笑眯眯的示人,最多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显得很有权威似的,可在他看来,这就是没有城府的表现。
嗯,这就是区别了。还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怕个逑!
别说,还真怕。
也不知为什么,在陈扬这间大办公室里待得越久,他就越觉得腿肚子有点cu搐的感觉,往日里好像还挺寻常的那张年轻人的脸庞现在却让他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望而生畏的畏惧感。而等陈扬把他送过来的材料看完搁下,朝他看过来之后,他更是一瞬间有种血往上冲,心脏被提到嗓子眼里的压迫感。
“风华同志,你这篇材料写得不错。”
陈扬轻飘飘的一句话,立马就让陈风华六神归位,心脏也回落到正常位置,浑身孔都舒张开来。他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谦虚的回道:“陈书记,我做得不够好,您之前已经把文章提纲思路都跟我讲得很清楚了,可我写完又反复修改后,还是觉得没能把咱们西州的展新貌展现出来,达不到您的要求,这让我很惭愧自责。”
“呵呵,你这个马屁拍得就没意思了啊。”陈扬淡淡一笑道,旋即话锋一转,“但是呢”
一瞬间,陈风华刚归位的魂魄再度出窍,心脏也重新提到了嗓子眼里,他甚至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腿肚子的哆嗦打得更厉害了,他不敢接话,只能傻乎乎的听老板指出不足。
看来这在官场里混,可比在游乐园玩过山车要刺激多了。
陈扬也知道这些下级面对自己时,难免都会有些敬畏,这时就不藏着掖着了,很随和的说道:“风华同志,你用不着紧张,你这份材料的总体框架我是比较满意的,但侧重点稍微有所偏颇,我们的政fu所做的一切工作,立足点无非都是为了广大的人民群众谋福利,你要更加突出这个重点,尤其是要突出强调西州人民群众当下的幸福指数,相信以你的文字功底,回去后稍作下修改应该能达到我的要求了。”
幸福指数?这是什么东东?
陈风华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忙不迭的应声道:“陈书记,您放心,我待会儿回去立刻就按您的指示精神做修改,加大突出我们西州人民群众的幸福指数,保证让您满意。”
陈扬看过这厮cao刀的文章,倒也不怀疑他的能力,就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从cu屉里掏出了一盒烟,掂出一颗,陈风华虽然距离陈扬办公桌甚远,但还是三两步冲了过去,麻利的掏出打火机点着,给陈扬递了过来。
陈扬笑纳了手下的这记马屁,点着后,深吸了一口才缓缓问道:“对了,风华同志,我记得你在人事档案上写的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