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项瑾家后院陪老项玩了一下午石头,吃过晚饭,陈扬和项瑾一块在宝坪街的青石砖路慢悠悠的散着步。
“陈扬,你养母的生意做得很大,对吗?”项瑾挽着陈扬的胳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陈扬莞尔一笑,“傻丫头,怎么想起要问这个?”虽然项瑾比他还大几个月,但他仍习惯在没人的时候这么称呼项瑾。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项瑾低头轻轻踢开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随口说道,“中午我妈又问咱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了,她老是这样。”
陈扬心里一滞,笑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今年国庆我就带你一块去趟燕京,把证领了。”
项瑾把头轻轻靠在了陈扬的胳膊上,幽幽的轻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项瑾,知道么,我长这么大,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孩子,最近我老是在想,如果我上辈子也能遇到你就好了,我真的很好奇,上辈子你爱的是谁?”陈扬有感而发。
听到陈扬的表白,项瑾的心情好了许多,嗤的一声笑道:“呵呵,还上辈子呢?”
陈扬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项瑾永远也不会明白他话里的真正意思。不,不仅仅是项瑾,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人能听懂他刚才那番话。
“项瑾,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轮回么?”
项瑾突然停住了步子,深深的看着陈扬:“我相信世界上有轮回,我还希望,老天爷能让我一直像现在这样,生生世世都陪在你身边。”
“呵呵,你这么虔诚,老天爷一定会听到的。”陈扬轻轻拥住了项瑾。
“不,陈扬,我要的是你能听到。”项瑾把脸深埋进了陈扬怀里,低声呢喃道,“陈扬,你知道么,我不需要任何东西,只要能这样躺在你怀里,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陈扬心里一暖,紧紧的抱住了项瑾。
.......
周一早上刚上班,陈扬马上开了一次常委会,十一个常委悉数到会,另外还有县联合公司旗下的七家企业的厂长书记,这是陈扬指定要求的,否则他们是不可能参加这种会的。只有玛钢厂的厂长没来,一是玛钢厂并不在这第二批改制名单中,二是玛钢厂厂长是由联合公司的总经理王老五兼任。
王老五一个月前在县委里冒了个头,跟陈扬见了一面,同时把他花了近半年时间才追讨回来的一百万左右的货款如数上缴了,然后就再次去了珠市追债。这年头欠钱的就是大爷,陈扬也有点拿他无可奈何的感觉,毕竟,玛钢厂许多烂帐要着落到他头上,真拿掉他,情况将变得更加复杂,首先银行方面就不答应,只能应允了他去珠市追债的要求。
陈扬看起来心情不错,满脸微笑:“大家知道,到目前为止,第一阶段的工作已经圆满完成,第一批参与改制的六家试点单位已经转型。可以说,这第一步我们已经顺利迈出去了。至于转型是否成功,还需要时间来检验。但我个人认为,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相信最多不超过一年,大家就能够看到我们东山经济迈上一个新台阶。在这里,我要感谢大家前段时间的努力工作。”
陈扬说完看向大家,掌声响过后,萧书记立即表态说是陈书记领导有方,工作才开展得如此顺利。而副书记吕方学则紧随其后附和两声,说不用等一年这么久,现在已经能初步看到股份制给东山国有企业带来的活力了。
孟县长玩味的看了一眼萧书记,他隐隐感觉到陈扬在常委会上的影响力愈来愈大,不仅铁杆盟友老萧旗帜鲜明的倒向了陈扬,在几次干部任命问题上毫不迟疑的唯陈扬马首是瞻,甚至原本持观望态度的骑墙派老吕等人也逐渐开始向陈扬靠拢。对此,他也很不解。
其实,孟县长知其一不知其二。官场中流行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斗争形态,这半年多来,别看陈扬没干什么大事,行事也很低调,但他却始终能让大家隐隐感觉到他的存在。比如在干部选用提拔的问题上,他并不介意名单全由组织部长李全提供,但他会让被提拔的人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能被提拔重用,是他陈书记点了头的。也许,这就足够了。
的确,在官场上,二把手无论再怎么强势,永远都不可能跟一把手划上等号。陈扬在位的时间越久,大家就会更清楚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有时候,时间才是政治天平上最重要的砝码。
在众人或表态或沉默的当口,小董已经把影印好的资料分发到了众人手上。
给了大家五分钟左右的浏览时间,陈扬才再次开了腔:“这份材料上的七家企业将会是县委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相信有了之前的成功经验,大家的工作会顺利很多。当然,困难我们也要先考虑到。首先,材料上这七家企业的财务状况都很混乱,有很多经年没有解决掉的呆账死账,大多都是靠银行贷款在勉强维持着。
对此,我的意见是以县搪瓷厂为模板展开改制工作,想尽一切办法清理账目,可以采用内部职工集资入股的方式,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引进外来资金来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难题;第二个就是,大家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要能顶住方方面面的压力,正确对待社会上那些不和谐不理解的声音,改革不会总是一帆风顺,是需要冒风险的,但我们做为党的干部,就要有这个觉悟。”
“我同意陈书记的看法,我们东山做为省里改革的先行者,我们党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