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不再多言,纷纷随着陈扬登船出港,很快,这艘缉私船就缓缓驶离了码头。
几乎在陈扬离港出海时,另外几十里地之外的新港码头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这时候虽然同样是凌晨…多钟,但新港码头却是一派灯火通明的繁荣景象,随着这边的基础设施逐步配套完备,加上周边环境也有所好转,很多大型的国内企业都选择了把这里做为进出口岸的集散地,甚至是不少世界五百强的知名跨国公司也纷纷把目光盯上了这个设施先进的天然良港上,现在生意是蒸蒸日上,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码头里的各个停泊位都保持了很高的停泊率。
今晚看上去港口的生意也相当不错,至少有二十多艘大小不一的货轮这时正排着队的等着机器把集装箱卸下,或者把出口的集装箱装卸到海轮上,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紧张调度这,口岸现场一派繁忙的热闹景象。
就在这片热闹景象背后,这时,却有一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黑色凯迪拉克商务轿车缓缓开到了码头的临时停车坪上。
很快,车门打开,从车里走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举止潇洒大方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穿着浅灰色西装套裙的女人。
这个穿浅灰色西装套裙的女人刚一下车,就忙不迭的把挽在肘弯里的一件深色风衣甩开,很贴心的帮中年男子披上,口中则柔声道:“吴总,这种接船的小事儿您就交给办就好了,实在没必要大老远的亲自跑一趟的。”
中年男子嘴角一勾,现出一丝不置可否的笑容,然后才淡淡说道:“小倩,不是我不放心你办事,我到这儿来,不过是想亲眼欣赏一下姓陈的那混蛋的狼狈模样。”
年轻女人闻言脸上现出一丝释然的微笑,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道:“呵呵,吴总您运筹帷幄,姓陈的恐怕做梦都没想到,这次您只略施小计,他便乖乖的上了套。”
说完脸上却又不自觉的浮起一丝隐忧,就又道:“只是吴总,我有点想不通,虽然这姓陈的上了套,查不到咱们身上来,可是毕竟您放出去的消息也是真的,那批货虽然不一定进港靠岸,但万一被那姓陈的逮到,您这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么?而且那批货都是何爵士的,我真怕事后会给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很明显,这个被称作吴总的中年男子自然便是吴振邦了,而他身边这个娇俏的女郎也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皇朝会所里,在他的威压下,不得不立下投名状,亲手杀掉内奸高强后直接不省人事的徐倩徐秘书了。
吴总听到徐倩的担忧,心里颇有些自得,这可是他精心安排策划的一石二鸟之计,徐倩说得没错,他利用已经死去的叛徒手下高强的手机放出去给西州警方的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真消息,今天晚上也的确是有几艘破破烂烂的但却运送大批昂贵货物的货轮游弋在南港边上的公海附近,当然了,这批货也全都不是他的,而是他那位老搭档香港富翁何爵士的货,现在的他都快被西州房地产这个坑爹的大投资给拖垮了,加上前不久接连又栽了几个亿的货到严打办手中,这时哪里还有闲钱去进这一大笔货啊。
当然,他也没闲着,他也刚从南美那边组织了一批羊毛运到国内,只是他这回可是百分百的正经商人,什么入关手续都办得妥妥帖帖的,任你天王老子来查也查不出半根问题羊毛来。
而他之所以要当热心市民放出消息给陈扬,除了让自己的货多加一道保险之外,另外也是想借陈扬的手好好教训一下他的老朋友何爵士,他因为从何爵士那边赊的货接连载了,现在已经欠了何爵士快三亿港币了,而何爵士当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管这些货他有没有能力像前几次那样顺利的捞出来,他都得先把高额的利息支付掉,对他而言,何爵士就是附着在他腿上吸血的水蛭,简直跟陈扬同样可恶,因此,他当然不会介意这两个他都十分痛恨的仇人热热闹闹的干上一场。
而且这个何老鬼可是个人精,陈扬真要拿下这个老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别说即使陈扬真要是顺利把何老鬼的货扣下来了,也绝对是个烦,何老鬼在内地的人脉颇广,还是香港政府的名誉爵士,知名度和影响力都很大,到时候有的是要擦屁股的麻烦事等着陈扬,而他这边就可以顺顺利利的把这次铤而走险搞回来的大批高品质毒品转手卖给下面的几个大拆家,然后等两个仇人大打嘴仗的时候,自己却早已经大捞了一票,从容不迫的金蝉脱壳直飞拉斯维加斯这个人间天堂,从此山高皇帝远,你就算把老子的公司都抄掉了又能奈我何,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老子天高任鸟飞了,哈哈
此时此刻,吴振邦早就算好了一切,今晚参与此事的人全都在他的算计当中,他就好比下棋的那个人,又哪里会有丁点的担忧呢?
只是,他本来就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加上不久前集团内部刚又出了内奸那档子事,这时他根本不再信任人,哪怕对是这个跟了他近十年的女秘书,也同样是保持着几分戒心。
这时就只是一手托着光溜溜的下颌,来回抚摸着,目光惬意的眺望着远处风平浪静的海面,脸上渐渐露出几许高深莫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