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张老板以及其他几个老板的一席长谈后,华子建用自己的真诚,用自己的实事求是的推算,逻辑分明,论据精确的思维,说服着张老板等人,希望他们能在报价中考虑到政府的利益,给出一个合理的预算。
同时,华子建也明确的告诉了他们,已经有公司在上面开始活动了,假如他们不能拿出最大的优惠政策,那么在同等条件下,恐怕最终连自己都无法帮上这个忙。
这样的压力对包括张老板在内的几家公司还是有影响的,他们很明确新屏市的情况,也或者可以说是整个中国的生意情况,他们相信华子建说的是真的,除非他们能够给出一个让对方无法达到的优厚条件,否则,事情真的会很麻烦。
于是,在第一轮的报价中,就有三,两个公司报出了华子建想要的价格,张老板和另外两家都答应在广场项目中,不仅不问政府要补偿,而且还会交给政府一千万到八百万不等的一个土地转让金来。
华子建是很满意的,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自然感到了欣慰,自己为新屏市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然而,华子建这样的高兴似乎有点早了,在他还没有让高兴消失之前,一个让华子建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那几家达到自己要求报出了理想价格的公司,却莫名其妙的在各种理由下被淘汰出局了,华子建起初是不知道的,因为他管的是大方向,对于细节的验资,评估,分析和筛选,他当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了,在招标组里还有十来个人在做那些工作,如果华子建一个人把这些工作都做完了,那还要那些人干什么?
等张老板一脸苦笑的出现在华子建的办公室的时候,华子建才发现问题的所在了,张老板说:“华市长,这次你可是害了我们啊,你有没有发现,凡是我们给出优惠条件的几家,都被淘汰了,这也验证了你说的那话,有的人能量真的很大啊。”
华子建很惊讶的问:“他们的淘汰你们的依据是什么?”
张老板哭笑不得的说:“那就太多了,什么资金问题,怎么资质问题,包括一些莫须有的担忧都算在了里面,说我们报价这样低,很有可能会在工程质量上无法保证等等,这实在是让我不服气啊。”
华子建已经很明白了,全市长比自己想的还要精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算是给全市长帮了一个忙,让这几家公司一下就暴露了最终的底线,但问题是全市长你不应该这样做的,你破坏了游戏的规则,你在游戏中不当的使用了你的权利杠杆,让本来公平的事情变得污浊起来。
华子建就当着张老板的面给招标组的几个人都去了电话,但效果并不理想,他们振振有词的说出了很多自己的理论,问的华子建障目结舌,毕竟,华子建并不是建筑专业,对一些评定商家的标准也不很熟悉,但华子建心里是认定了一点,这个筛选里面肯定有问题。
自己当初就是为了防止作弊才专门请示了冀良青书记和全市长两人,设立了这个招标小组,现在看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措施,都难以抑制中国人善于专营和歪曲的恶习。
华子建声色俱厉的斥责了几个人,警告他们,要是不能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自己只能也用手中的权利,对他们进行撤换了。
这只不过是华子建的一种恐吓而已,实际上,华子建并没有权利来执行这些行动的,他必须给
全市长做出请示,但这个请示华子建也知道会毫无意义的,因为在这几个人的身后,本来就应该是全市长。
张老板叹口气说:“我让华市长你为难了,不过说真的,我看好这个项目,除了能挣到一些钱之外,我更希望通过这个标志性项目来提升一下公司的品牌效应,要说挣钱啊,这个项目实在已经挣不到多少了。”
华子建点头说:“我理解你的想法。”
华子建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华子建说声:“对不起。”就接上了电话。
电话是全市长打来的,他的态度还是很好,说:“子建啊,刚才我听招标组的人反映啊,说你很生气,在大发雷霆啊,哈哈哈,我来劝劝你。”
华子建心中是对全市长有点不满的,这件事情没有你全市长的参与,根本就不会变得如此复杂,华子建就淡淡的说:“全市长的消息很快啊,我是发了通脾气,他们太不像话了,对这样一个严肃的工作,他们太过草率了。”
全市长就在那面轻描淡写的说:“子建啊,你这个人啊,做什么都太过认真,也太过固执的,有的事情要把心态放平常一点,嗯,这样吧,要是你真看不惯他们,招标这一块我就帮你分担一点吧,我可不希望把你累垮了,过些天你爱人就来了,人家还埋怨我们不顾你死活呢,哈哈哈。”
全市长的笑声很爽朗,但听在华子建的耳朵里却很刺耳,只有华子建才能体会到,在全市长的笑声背后,却是一种对自己展示强权威胁的暗示,他在警示自己,他随时都可以剥夺自己的权利,自己在如此执迷不悟,他就能让自己无法插手招标工作。
华子建心情郁闷的放下了电话,全市长这赤~裸~裸的表现,已经让华子建感到了事情的复杂性和难以确定性,自己该怎么办呢?做无效的抗争?还是俯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