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县长来了。”老头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是啊”。按照惯例,彼此招呼一声(有时,只笑一笑)。华子建挂着若无其事的轻快笑容,活动活动双肩,迈开大步向办公楼走去。
华子建回到了政府的办公室,对于昨天的欢乐,他依然欣喜着,来到这寒气重重的官场,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那样放松过,无所顾忌,无所遮掩,无所防范的时光对他们这群特定的人物而言,是弥显稀少的。
在这美好的回味中,华子建就想到了昨天那个乔所长了,他就像突然的吞下看一个苍蝇,很有点不舒服的感觉,这固然是一次偶然的事情,但见小识大,从他们昨天那恶劣的行为看,可以想象平常会是个什么样子。
华子建考虑了一下,拿起电话,给公安局的郭局长挂了过去:“老郭,我华子建啊,今天有时间就过来一趟吧,想和你了解点事情,嗯,是关于你们局的,对,来了说。”
放下电话,华子建的秘书就走了进来,问华子建吃早餐了没有,华子建说:“我在外面吃过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先推后一点,一会郭局长要过来,我们谈点事情。”
小张恭敬的点头说:“好的,今天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都可以推一下。”
说完小张就开始了整理书桌,搽洗茶杯,拖地抹沙发的清理工作。
华子建拿起了一份参考消息,坐在一边看了起来。
对于有几份报子,比如参考消息,人民日报,柳林日报等等,这都市每天必读,绝不忽略的首要任务,很多上级精神,高层动向,在这写报子中都会隐隐约约的体现出来。
不过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是个人的造化了,所谓的政治嗅觉是要靠不断的历练和本身的天赋来形成,一个看不懂新华日报,内参和参考消息的人,应该算是一个不合格的仕途中人。
有很多时候,一个隐隐约约的报道,可以让你明白其中很多深层的问题,也可以让你感受到政治风向的变换,抓住一次,也许就可以让你平地腾飞。
这就是东方人的委婉,有什么话都不愿意明说,分明是要上涨物价,它却先发表一些个人收入的增长报道,马上要房改,它就先说说中国土地的紧缺,特别是官场,下级第一要务,就是要赶快学会揣摩上级,高层那往往只有支言片语的背后含义,理解的程度和准确性,也决定于你,在仕途之路能走多远。
等小张把卫生打扫完毕,也到了上班的时候,郭局长也赶了过来,华子建招呼他坐下,让小张给泡上一杯茶以后说:“老郭啊,我今天是想给你说说局里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你不要多心,也许我是主观臆断。”
郭局长见华子建如此客气,心里就多了几份担忧,越是上级说的客气,事情也就越可能比较严重,他忙说:“华县长不用如此顾忌,有什么你就说,我是你的下级,说错了也没关系,何况华县长也不会说离谱的。”
华子建就呵呵的笑笑说:“先谈点闲事,城关所的乔所长这人怎么样,你对他了解吗?”
郭局长犹豫了一下,似乎有点什么预感的说:“这人表现一直不好,交结的也大都是些地痞流氓,在局里算是一个刺头的人物。”
华子建就迷起了眼睛说:“那我就搞不清楚了,这样的人你还让他在那个位置上,是不是局里离了他就转不开了。”
郭局长想了想,却又不无担心的说:“华县长的意思是把他拿下来。”
华子建也反问了一句:“郭局认为他当所长合适吗?”
郭局长摇了下头说:“肯定不合适,局里谁都知道他不合适,问题是他有个好姐夫叫齐阳良啊,你说我能怎么办?”
华子建这才有点吃惊了,原来这姓乔的小子是县委齐副书记的兴子,难怪如此嚣张,连郭局都不敢轻掳虎须,华子建眉头紧了紧,几个指头就在茶几上咚咚的敲了起来。
郭局长也是一副忧虑的神情在看着他,知道现在华子建犯难了,以华子建的性格,他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在那素尸餐位,但他想要动乔小武,势必就会和副书记齐阳良结下梁子,
这代价也有点太大了,不要看齐副书记每天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才是咬人不叫的类型。
可是就这样让华子建放手,只怕也难,这华子建今天既然专程叫自己过来,没有个结果,他自己面子上也下不来啊,他也怕自己笑话他,这就叫进退为难了。
同时,郭局长也为华子建有点担心,现在到处都在疯传华子建收贿的调查,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天怎么还有兴致来管这种事情,要是为这事情得罪了齐副书记,形势对他只怕更为严峻。
郭局长就试探着给华子建一个台阶下:“华县长,要不这样吧,我们在观察一段时间,等局面稳定下来在拿他也不迟。”
华子建停住了正在茶几上微微敲动的手指,看了一眼郭局长,他很快就明白郭局长在担心什么,他轻蔑的说:“管他是谁的兴子,只要不合格,你就给我换,有什么问题推过来就是了,我来顶。”
郭局长一愣,看他如此坚定,只好说:“只要你有决心,其他的事我来办。”
华子建满意的看着他说:“好,那今天就这样定下来。”
郭局长凝重的点点头。
华子建就又把昨天自己看到的情况给郭局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