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杜唐长话短说,两个字总结一切,意思是个中过程请施译自行脑补。
施译自然也懂这些上班社交的无奈,心里不知道怎么有些安心。他原来还以为卧室里藏了个女人,他俩正在行房办事却不巧被自己打断了。现在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对于真相却也没那么生气,但他就是看不爽那个红印子和这一身的烟味酒味香水味,真是又刺眼又刺鼻,倔脾气上来,干脆三两下扯掉杜唐的衬衫,其动作之粗鲁,直接将扣子崩掉好几颗。
杜唐站在那里由着施译摆布,还挺老实,就是看施译把他衬衣剥下来扔垃圾桶里的时候眼睛稍微有点波动。
施译理直气壮,“我看到那衬衫我心里就会想起一个没有操守私生活混乱的坏老爸形象,不爽。”
剥完衬衫他开始解杜唐的皮带。目光接触到杜唐那线条十分漂亮的腰腹时有些闪躲,连带着手都有点发抖,一发抖皮带就解不开,慌乱间手指还扫到了杜唐腹部的那块肌肉,是很迅速的一刹那,但那种触感还是深深地留在了施译的脑海中。
杜唐不期然握住施译的手,就着他的手指开始解皮带,那模样倒像是在手把手教施译怎么帮男人脱裤子。
他是真醉了,意识还有,但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的。刚开始看见施译的时候还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好爸爸形象,可现在一旦松懈下来,困劲和醉意一块上涌,他就找不着北了。等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他打了个冷颤,迷蒙着眼对施译说,“冷。”
施译差点被他气笑,推着他走进浴室,热水器一开,开始往浴缸里放热水。
等水放满了,他又费了老大劲把杜唐给折腾进鱼缸,让他躺下来。他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把杜唐的内裤剥下,“赶紧洗,洗完了睡觉!”
说完不知道紧张什么似的,一刻也不敢多留,赶紧退出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他先是给杜唐找出内裤和睡衣,又给他整理了床铺。看来看去好像无事可做了,他啪嗒啪嗒趿拉着拖鞋走进自己卧室,抱了自己心爱的枕头,好好地将他和杜唐的那只并排在床头放好。
鬼使神差地,他自言自语,真是,喝得这么醉,万一晚上又是吐又是口渴怎么办?
怎么办?还用问么?你搬过来一起睡不就是为了照顾你爹地吗?
施译满意了,靠在床头打开电视开始看深夜档的节目。等到他把台从一转到101又从101转回1之后,杜唐还没出来。他咬了咬牙,把遥控器往床上一扔,走几步,拉开浴室门——
卧槽!这人洗澡都能把自己给洗睡着了?!
施译骂了句娘,就想跑过去把杜唐弄醒,结果没留神瓷砖上的水渍,脚底下一滑,重心失稳,整个人向前一扑,上半身直接就扑到了浴缸里,和杜唐的下半身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呛了好大口水,扶着浴缸边沿站起来,睡衣也湿了,头发也湿了。杜唐幽幽转开眼,一脸老子没睡醒你居然敢把老子吵醒的低气压,脸沉沉的都能滴下水来。他扫视了一下,大概看清楚了状况,眼里恢复了清明,一把拎起施译,把他拖出浴室,扯下大浴巾盖在他身上。
“小脑没发育好。”
施译哆哆嗦嗦地把湿了的衣服扒精光,胡乱擦了两下就掀开被角跳上床钻了进去,“要不是你喝醉我能弄成这德行?”
杜唐背对着施译,慢悠悠地把湿内裤脱了,又慢悠悠地擦干身子,套上干净的衣裤。
施译别开脸,没话找话,“你不冷?”
“我只是好奇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开空调。”
施译又低低骂了句娘。他先入为主觉得屋子里肯定是开了空调的,却忘了杜唐冬天压根就不需要暖气这玩意儿。
“你躺这干什么?”杜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也坐进被窝里。
施译皱了下眉,“吹一下,别湿着头发睡觉。”
杜唐听话地又下床去吹头发,等他吹干了,又想赶施译回自己房间睡去,施译却闭着眼睛背对着他大喊,“我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于是杜唐关了灯,从背后圈住施译,沉默半晌,特煞风景地问他,“你怎么还没长个子?”
施译气得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嫌你儿子矮了?”
杜唐身高标准的一米八,施译现在才160,差距是有点大。
“据说情侣间最有爱的身高差是15厘米,刚好是一低头就能吻到的距离。”
“嗯。”杜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又调戏他,“那你还差五厘米。”
这人……施译想了想,懒得吐槽他,憋了半晌心里又很不爽,闷声闷气问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喝醉酒了见人就调戏?你对别人也这样吗?”闻着有点酸。
身后没动静,他等了一会儿,却感受到脖子上热热的均匀的呼吸,喷在皮肤上痒痒的。看来是睡着了。
但愿明天可别感冒了。施译抱着这个念头,拉着杜唐的手臂将怀抱紧了紧,也沉稳地睡了过去。
谢天谢地最后两人谁也没着凉。第二天施译问杜唐伸手要奖励,杜唐哼了一声说昨晚上被你吃尽豆腐还不够你还想要什么奖励?然后一脚把施译踢出家门让他好好准备期末考。施译怨念地说杜唐你这个小人,寒假前休想再见到我!趁杜唐关门前他还对他比了个中指,然后很没出息地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