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仁回来了，后勤部呢？

为什么又买了那只泰迪水草啊，要么又吵又闹，要么就一声不吭不知道钻哪去了，今天一天了都还没吱声呢。

“没什么感觉。”金钟仁耸肩，“哪怕卞白贤杀人放火呢，那也是司法的事，我不觉得这世界上有人可以代表上帝审判，用术法把他毁灭。”他呆了一下，“有时候一个人太坏了，你没有办法走司法公正，你用别的方法报仇了，以暴制暴的滋味也确实挺好的，但那不代表是正确的。”

金钟仁终于把电脑打开了，先看了一下邮箱，似乎在等什么，然后才慢慢吞吞地去开录像，卞白贤急的团团抓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听那两人谈佛似的你来我往。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怀疑是卞白贤死了，那家伙的魂魄到了卞白贤身上呢？”

金少爷的眼睛平平静静的：“我并不是因为知道卞白贤还在，所以揪着不放的，哪怕卞白贤是因为意外死亡了呢，那个假货无辜弄到卞白贤身上的，我也不能接受。”他的眼睛很细长，眯起来的时候明明灭灭的，“对我来说，那个人还是那个人，却又不是那个人，我情愿他死了，也不情愿他用那种方法活着。”

延江噗嗤一声笑起来：“我刚才还以为你三观多正，说这么一大堆冠冕堂皇话。”

金钟仁勾起嘴角也笑了笑：“道德这玩意儿不固定的，只看你需要什么，就会丢掉多少，就像以暴制暴是错的，但是你我必要的时候一样会做。我饿了，你吃面么？”

对这句话卞白贤深表同意。

金钟仁点开了录像，他没有快进，屋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于是他又继续讲话：“就是素面，冰箱里没东西，你说拿些钱出来，弄个公益活动如何，譬如关怀植物人什么的，一人给他们捐赠个一万，这样范围查找范围会急剧缩小，满城都谈这个话题，可能也会有人想起奇怪的事情。”

他似乎看了不耐烦了，终于快进了，这次快进的太多，都没看到云默进来的场景，直接就跳到了阳台那里。

卞白贤之前抖抖索索地写字，现在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诡的景象，也有点看呆了。

雪白的地板砖上，那些红色的血字一笔一划地显出来，诡异又可怖。

云默蹲在那里用餐巾纸一个字一个字地擦，末了又去拿了拖把，卞白贤发现云默满脸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是汗还是泪。

满室沉默，最终还是延江低声骂了一句杂种。

第20章

“真想弄死他。”延江低声说，率先回过神来，伸手去拉进度条，金钟仁按住了延江的手，把那个细节反复看了四五次，他脸色苍白，大雪压境似的。

卞白贤别过脸去，不想再看了，这个细节太让他难受了，他有点喘不过气来，虽然他根本就不用喘气，可是这样就更加悲伤了。

他至今都无法理解云默的举动，云默喜欢冒牌货他是早看出来了，或者还能把喜欢替换成爱，可是爱冒牌货，就要罔顾他的意志么？

这虚无之地，困了他五年，磨了他一切的脾气，现在又开始一点一点地侵蚀他的情感了。

“他说的是什么？”延江陪着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问，“他嘴型是对不起吗？这杂种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干这种事？”

卞白贤转过脸去，金钟仁却突然放开鼠标，去厨房了，卞白贤不知道他是不是去洗手了，过了一会儿金钟仁回来的时候，手上却拿了一个水果刀。

金少爷面色如雪，衬得眼睛黑如墨凉似水，里面层层地翻卷着戾气：“不用研究，直接问卞白贤吧，他肯定亲眼看见了。”

他在手臂上划开一个小口子，很熟练，好像常干似的，然后走向阳台，他切的不深，手臂上的血落的有点慢，到阳台上的时候，正好滚落到了地上，在白色地砖上先是一两滴，然后才晕染出一片红：“问一下卞白贤，他肯定知道。”

延江似乎被震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阳台，卞白贤蹲在那里，想了一会儿该先写字还是等金钟仁他们开口询问。

他没有烦恼太久，金少爷一手握着刀，一手贴着裤缝，指尖粉粉的，似乎之前用力捏过什么，然后就开口了：“我是金钟仁，你记得我吗？”金少爷声音很大，“很喜欢你的那个。”

你以前哪里很喜欢了……卞白贤叹了一口气，有点无言，他想过金钟仁会问你是卞白贤吗或者你知道什么吗，但是没想到金钟仁会说这些。

他想自己其实真的有点不太适应了，五年了，大家都变的太多了，他记忆里的金钟仁还是那个嚣张地跟他对骂的那个，他记忆里的延江也是问声细语的，甚至云默……

也或者可能是因为自己变的平淡了，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脾气都被磨完了，所以想法也不太一样了，要是以前，知道金钟仁喜欢他，他肯定是很得意，倒不是什么欣喜魅力，而是觉得终于能嘲笑金钟仁了。

真的都变了啊，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三寸之地，一日一日的虚无，反反复复而又万古长存。

“你言情剧看多了吗？”延江呆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叫，“问重点！”

“这是我的血，多点又没什么。”金钟仁反驳，又挤了一点血，他倒不怕疼，卞白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先写了一句。

“用鸡血。”

他好些年不写字了，平时背书的时候会用手指在虚空中比划，但是真写的时候还是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