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这才把上官平宁抱到了安元志的床上。
安元志怕上官平宁冷,自己动手,为上官平宁拿了一个炭焐子来,往焐子里加炭的时候,安元志才发现自己的手这会儿抖的厉害。
上官勇想松开上官平宁,让儿子在床上躺好了,可这会儿小家伙双只手都揪着他的袖子不放,上官勇只得坐到了床上,让上官平宁好继续抓着他。
安元志拿了炭焐子来,说:“平宁冷不冷?”
“不冷,”上官平宁小声道。
安元志把炭焐子放在了上官平宁的脚头,说:“把眼睛闭上,这个时候就不要费眼力了。”
上官平宁拿右眼看上官勇。
上官勇把儿子的眼皮往下一抹,说:“乖,睡一会儿,我就在这里。”
安元志也坐在了床上,说:“校子呢?”
“我让他回去替你接待宾客了,”上官勇道。
安元志说:“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客人啊?”
上官勇道:“你不要胡闹,这个婚事事关皇家,不能儿戏。”
“去他妈的皇家,”安元志骂道:“你怎么会让白柯那个刑子伤到平宁呢?”
“是我大意了,”上官勇道:“那茶水应该是我喝的。”
“我去他妈的!”安元志跳了起来,只是被茶水溅到了眼睛,上官平宁就成这样了,上官勇要是一杯水喝下去,这人不当场死?
上官平宁听到安元志骂娘,又害怕地往上官勇的怀里钻了钻。
上官勇只得又哄儿子:“没事,舅舅在骂坏人呢。”
安元志看上官平宁这会儿惊魂未定的样子,只得压低了声音,道:“这不可能是那个刑子的主意,一定是他老子!”
上官勇回想一下上官平宁端着小茶杯要喝的样子,心有余悸,要是这个小儿子没了,他要怎么跟安锦绣交待?这个儿子是安锦绣拼了命为他生下的,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再跟长子平安一样没了,上官勇不敢想这个结果。
安元志在床边上呆站了一会儿后,突然就跟上官勇道:“那对父子还能留吗?他们不死,我们还怎么活?”
上官勇锁着眉头,说起杀人,他其实比安元志更能狠下心下手。
“太师,”门外这时,传来了袁英几个人的声音。
“让太师进来,”上官勇跟安元志道。
“进来,”安元志扭头喊了一声。
“你喊谁进来?”上官勇瞪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只得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安太师这会儿就站在门前,看了安元志一眼后,走进了屋中。
上官勇看着安太师进屋来,也没有起身,只是喊了安太师一声。
“我听说平宁的眼睛保住了?”安太师走到了床前小声问道。
上官勇点了点头。
安元志道:“都是那个……”
“你闭嘴!”安太师回头训儿子道:“一遇上事,你就只会嚷嚷吗?孩子还睡在这里,你喊什么?谁嗓门大,谁就厉害了?”
安元志这才闭了嘴。
“疼,”上官平宁这时又跟上官勇哼哼。
安元志忙去拧了冷毛巾来,替上官平宁捂眼睛。
安太师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卫朝,你跟我说。”
上官勇也不瞒安太师,把事情说了一遍。
安太师听了后,在床前踱了几步,道:“柯小王爷呢?”
上官勇道:“跑了”。
安元志说:“五殿下知道他自己或者派哪个大人来,我姐夫不会碰他的东西,他弄个小孩子来做这种投毒的事,这个人是不是太没脸没皮了?”
安太师看着上官勇道:“这个柯小王爷跟卫朝你很熟?”
“怎么能不熟?”安元志没好气道:“这刑子以前没少缠姐夫,在江南的时候,他还来营里找过姐夫。”
安太师说:“这事五殿下知道?”
上官勇摇头,说:“我不清楚”。
“这父子俩是一瓢货,”安元志道:“白承泽有什么不知道的?”
安太师背着手又在床前踱步。
安元志连着给上官平宁换了几次毛巾,嘴里跟安太师道:“我要去圣上那儿告他们父子去!”
这时荣双带着袁白走了进来,看见安太师也在屋里,忙给安太师行礼。
安太师冲荣双摆手,道:“荣大人就不必多礼了,孩子的伤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