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突然很想了解波兰……这个国家大哥知道吗?”
明楼在灯下翻书:“我念书时写论文研究过它。当年是辉煌过一段时间,平原地形,适宜耕种,农业发达。大战前后俄国还管它叫‘波兰地主’,特别是西里西亚的无烟煤赫赫有名……怎么了?”
明诚裹着被子,一对眼睛有盈盈的光:“我们班上有个神经病,波兰人,不停地吹他的祖国曾经多强盛,多繁荣,多伟大,多傲视群雄,多历史悠久,当过欧洲的老大。可是现在波兰是欧洲擦鞋垫呀,于是班上同学都孤立他,笑话他。您知道吗,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明楼写着字的笔一戳。
“我笑不出来呀,大哥。”
明楼翻一页书:“没人规定笑话不能凄怆悲凉。”
明诚低着头。
明楼放下书本和笔,站起来,坐到明诚身边,呼噜头毛:“我去找你们老师了——抱歉我说过不干涉你,这不表示我不关心你。你的老师很欣赏你,说你聪明用功。但想当思想家还早了点,你可以着眼于现在,比方说你的成绩略有下滑。”
明诚不好意思:“大哥你知道了啊。”
明楼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