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秦南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
他皱了一下眉:“你不进去洗一下么?”
“不用了。”
“很脏。”他没看我,转身说。
脏。是吧。
“秦南……”我从后面叫住他,“我们谈谈。”
“谈什么?”他整理他衬衫上的袖扣。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想和我在一起。”
“我不是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么?”秦南语气有点不耐烦。
他心情不好,他只是心情不好。
“那天小柏……”
“行了,我不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什么,总之庄非和陈嘉易你以后都不要再见了。自己收拾好了就可以回去了,我还很忙。”他推门出去。
我一个人在床边坐了一会。想站起来,却发现不能。身上很痛,肚子也痛。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出了好多汗。
咬牙还是站起来,慢慢走出去。
秦南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理我,我等了一下,想和他说我不舒服,但他始终没有抬头看我。
我硬着头皮说:“秦……”
“你还不走么?”他打断我,仍然没有抬头。
“恩。再见。”我拉开门把手,走出去。
梁秘书看见我,愣了一下:“小齐,你……”
“那份文件记得给秦南看。”我对他笑了一下,走进电梯。
电梯门慢慢关上,梁秘书一直看着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慢慢靠着墙滑下去,捂住肚子。
出了大厦,想打车,却怎么也打不到。
一辆黑色l缓缓开过来,我认识的车牌号,庄非的。
“又去卖了?”庄非摇下玻璃,墨镜遮住半张脸,嘴角讥诮。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不喜欢庄非这样说我。
“哑巴了?卖身还要用嘴巴?哦,当然……”他笑得暧昧不明。
我想说不是的,但是肚子好痛,我说不出话来。
他摘下墨镜,细细审视我,脸色忽然一变:“齐松朗你怎么了?”
我摇头。
头也很痛。
他打开车门,语气很冷:“上车!”
我挤出一抹笑:“不用,我打车。”
他脸色更难看,自己开了车门下车拉我,我实在没有力气,就被他拖进车里。
周围可能有他的熟人经过,看见庄非,过来叫了一声庄少爷。大概是看见庄非脸色像是要杀人,就不敢在和他攀谈,没等庄非理他就陪着笑走了。
车门“嘭”地关上,他怒气冲冲坐上驾驶座。
我笑了一下,他生什么气?
“你是卖身还是玩儿命?”他一手挂档,然后,伸出手放在我额头上。
墨镜被他扔在一边,他脸色很难看,开车像是开飞机,一路红绿灯在他眼里像是全变成了“欢迎光临”。
车在一家私人医院停车场停下。
我被他扔进诊室的时候,诊室里的医生吓了一大跳,见鬼似的看着庄非。
庄非冷着脸:“帮我看看他是不是要死了。”
那个医生好像很怕庄非,唯唯诺诺答应了两句,就开始问我哪里不舒服,吃了什么,这样多久了。
我一一答了。
“那你……脱下衣服我检查下。”医生推推眼镜说。
庄非脸色一黑:“看个病你还要搜身么?”
医生一脸无辜看着庄非:“庄少爷,这位先生……的病好像和房事有点关系……”
庄非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我和医生到了隔间后面去脱了衣服,他在我身上匆匆检查了一下,就赶紧让我穿回衣服,出去外面。
“咳,这位先生……呃,办事的时候有点激烈了。庄少爷,您不能光顾着自己,对这位先生也要稍微小心点才比较好。”
我的脸一白,不敢去看庄非的脸色。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想杀了我。
“知道了。”庄非冷冷地说。
医生开了药,我就又被庄非拎出医院,架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他都只开车不说话,车开的很野,横冲直撞,一路上不少司机都伸出头来骂。庄非带着墨镜面无表情打着方向盘,对这些全都充耳不闻。
车停到我家楼下。
我被他架着上楼,刚才在医院里吃了一点止痛药,现在肚子好受一点了,我和他说自己能走,他也只当没听见。
我也只好不敢再说话。
他的胳膊从旁边拥着我的时候很用力,我偷偷的想,也许他并不全是生气,他可能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担心。
小柏去上课了,家里没人。
他让我先去洗澡,自己坐在我房间等我。
我没敢多说什么,收拾了衣服就进去洗。出来的时候他正拿着我床头的一本旧相簿闲闲地翻。
我吓得赶紧夺过去,结结巴巴地说:“都是老照片了,没什么可看的。”
庄非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是么?”
我把相簿藏在身后,拿着相簿的手微微的紧了紧。
我勉强笑了一下:“是。”匆匆把相簿放在书架最高层。那里摆着我小学时候的奖杯和玩具,还有几套早就不用的围棋象棋。
如我所料,庄非也没有追问,他从来都不喜欢逼人说出不想说的话,他只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说。
我的相簿很珍贵,也很卑微。
“脱衣服。”
“啊?”我攥了攥领口,心脏狂跳。
他皱了皱眉:“想什么呢,我要给你上药。妈的,居然会和你被人误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