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心灰意冷。
叶晴奕的确是什么都没叫他做啊,一切是他自愿,所有的委屈是他自找的,此刻竟是师出无名。
连指责都没有立场,段仲思只觉无限悲苦涌上心头,竟然不由的红了眼眶。
叶晴奕没有再关门,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反应。
过了半晌,段仲思疲倦的问:“我应该怎么做,晴奕,你能不能告诉我?”
神色凄惶,语气黯然,然而仍带着一丝希望凝视叶晴奕的眼睛。
叶晴奕直视他,声音平静:“希望你还给我我自己的生活。”
淡淡的一句话仿若一柄大锤重若万斤的敲在段仲思心上,不由的倒退一步。
心被敲碎,所以感觉不到痛苦。
只有深沉绝望渐渐蔓延开来,散向四肢百骸…………
一座绝望的雕塑在暮色中,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再不能动一动。
空气中渐渐迷漫深重的绝望和悲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段仲思只觉得呼吸艰难,快要窒息在这悲凉的空气中,所以只能望着门口站着的叶晴奕,满眼渴望,只盼能得到他的救赎。
叶晴奕退了一步,轻轻关了门。
极轻的咔嗒一声……
又安静下来……
一颗冰凉的泪珠慢慢滑过段仲思的面孔……无声无息。
呆立着,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直到发觉天色沉沉的压下来,整个侏罗山谷的空气凝成一团,似有重量般恶狠狠的要压碎他的脊骨,段仲思再也承受不起这无情的挤压,内脏缩成一团,不得不跳进车里尽快的冲出侏罗山谷。
车速极快,仿佛身后有魔爪追踪而至。
逃命一般的速度,偏又心神恍惚,那轻轻的关门声一次又一次重重的关在他的心上……
眼中渐渐弥漫起一片朦胧,脚狠狠的踩在油门上……
‘轰’一声震耳欲聋,段仲思一片茫然,虽感觉疼痛,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在痛。
身还是心?
段仲思轻轻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由的困惑的看看四周,医院?
段仲思皱皱眉头,动动身体,还好,虽然疼,到底四肢都能动。
正此时,门轻轻打开,唐煌走进来,看到他睁着眼睛,不由笑道:“仲思你总算醒了。”
段仲思看看他,面孔上慢慢浮现迷茫神色:“请问你是谁?”
唐煌大惊,扑到床边:“仲思,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唐煌啊。”
段仲思往后面缩了一点,礼貌而疏远的问:“我应该认得你?”
唐煌整张脸皱起来:“怎么八点档剧情都来了,你记得你的名字吗?”
段仲思凝神回想,面孔渐渐苍白,终于摇摇头。
唐煌颓然坐在椅子上,想一想,连忙问:“那叶晴奕呢?记得吗?”
段仲思点头:“嗯,晴奕,他没来看我?”
唐煌啪的在头上拍一下:“完了,该记得的你不记得,不该记得的你记得。”
段仲思看着他不说话。
唐煌唉声叹气:“算了,失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你连失忆都这么古怪,电视里不是说应该其他都记得就忘记让你出事的那件事么?偏偏你倒着来,你这千年祸害果然古怪的紧——没关系,咱们慢慢来,我先告诉你,你叫段仲思,是段氏集团的董事长,手下几十个公司集团,我叫唐煌,混黑手党的,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段仲思眼睛越睁越大。
唐煌又说:“你记得的那个叶晴奕不是好人,是花心大少,对你始乱终弃,你倒是痴心一片,呃,你出车祸就是因为你回家正好抓奸在床,一时激愤冲出来在街上飚车造成的…………”
“哈哈哈哈……唐煌……你好厉害……哈哈哈哈”
段仲思笑的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说:“我投降,唐煌,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笑的伤口痛。”
唐煌瞪他两眼:“才醒回来你就给我来这套,真想杀了你。”
段仲思无所谓:“真想杀你就杀,有什么关系。”
咦?唐煌伸头过去看看他:“你怎么出车祸的?”
段仲思皱皱眉头:“不知道,糊里糊涂就不知撞哪里了。”
果然不对劲,唐煌眼珠子转了两转,报告上说他没有喝酒,那莫非是伤心过度?
“喂,真的抓奸在床?”
段仲思瞪他一眼:“就算我想去抓也得能进去人家的屋子。”
这倒是,唐煌点点头:“对啊,那到底怎么回事的?”
段仲思靠在床头,懒洋洋说:“也没什么。”
唐煌哪里那么容易给他糊弄过去:“没什么你去撞安全岛?肯定是吵架了,是不是?快说快说!”
横眉竖目,差点扼着段仲思的脖子叫他说出来。
段仲思瞟他一眼:“有你这样对病人的么?我和他吵架?他若肯和我吵架倒好了,他话都懒得和我说,巴不得这世事没我这个人就好了。”
轻轻叹口气:“我也累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煌怪同情的拍拍他的肩:“真奇怪,不过两个月你就这么心灰意冷?以前你哄小猫的时候好几个月乐此不疲,怎么现在这么着了?”
段仲思一怔,似乎现在才发觉这个问题一般,过了好一会,喃喃说:“那不一样,以前是挑战,所以兴致越发高昂,如今……如今……”
再也说不下去了,手捂着脸,低下头去。
唐煌说:“可是真要你就此放弃你又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