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慢慢地喜欢上了他。
因为喜欢,因为得不到,所以一定要离开。
得不到的,固执地想得到,便是执念了!
所以她圆满地完成了蒋夫人交代的一切事情,料理完父亲的后事,转身离去。
蒋正楠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身体疲乏,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昨天自己头昏脑重,意识昏沉,后来怎么了,他几乎毫无印象。
脑中闪过零星的画面,有她的脸,她的侧影,那些隔了帘子般隐隐约约的画面,似一只温柔的手悄然抹去了他心头淋漓的尘埃。身体里的乏累也渐渐远去,蒋正楠静静地闭眼,轻嗅空气里的香甜。
房门缓缓打开,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至。
蒋正楠微微侧脸,双目深幽地望着许连臻,只见她瞧着他,目光闪闪烁烁,似乎欲言又止,这般的模样几度出现,每次都是在她想问那个孩子事情的时候。
蒋正楠有无数的话都盘旋在喉咙边,但说出的时候,却只是那淡漠至极的一句:“你是不是又想问那个孩子的捐赠?”
许连臻嘴唇微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蒋正楠审视一般地盯着她,似真似假地试探,“你放心,就算你不费心照顾我,我自然也会安排的。”
手上的托盘里搁了她刚用文火慢慢熬好的粥,隔了托盘还能感到滚烫的热度,许连臻却只觉得指尖冰冷,犹胜昨日握着冰包之时。
许连臻垂眼在床头柜上搁下托盘,淡淡道:“既然如此,就谢谢蒋先生了。希望蒋先生可以尽快安排,孩子的病拖不起……”
蒋正楠的心沉了下去,果真如心里所料,她一夜不眠地照看他,百般照料,不过是为了那个孩子。
他在她心中从来什么都不是!
蒋正楠冷冷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你出去。”
她若是有半分在意过他,当时也不会那么决然而然地离开了,他嘴角微扯,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许连臻替他带上了门,站在走廊中,怔怔地站了片刻。半晌,许连臻才转过身,缄默地准备回房,可下一瞬,又愣了,他现在睡的房间是她的。
才进了另一件客房的浴室,手机铃声就叮铃叮铃地响个不停,匆匆忙忙地冲掉泡泡,去接电话,可一看显示就愣住了,是蒋正楠。
蒋正楠命令道:“过来。”
许连臻只得急急忙忙地吹干头发,这才过去。
蒋正楠已经回了自己房间,显然也洗过澡了,靠在沙发上:“陪我吃饭。”厨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送来了几样清爽开胃小菜,一杯牛奶。拿牛奶搁在他对面,显示是给她的。
许连臻敲了他一眼,见他样子懒懒的,犹有倦容,便替他盛了一碗。自己则只添了半碗,就着自己面前爽口的小菜,慢慢地吃了几口。
蒋正楠用了一碗,搁下了筷子,吩咐她道:“你去我书房把搁在书桌上的那粉红色文件夹拿来。”他主卧里头的附属书房虽然装修一新,但格局还是原来的,所以许连臻毫不费力地取了文件。
蒋正楠懒散地吩咐她:“打开来,念给我听。”许连臻一看,竟是好几份季度报告,许多专业用语和数字,还有冗长的文字。
蒋正楠闲闲地靠在床头,见她迟疑,指了指床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不紧不慢地道:“念。”
又生疏又拗口,一开始倒还能将就,可慢慢的,许连臻便觉得眼皮有千斤重一般,沉沉地往下压,忙敛住心神,强迫自己继续念……偶尔偷偷地用眼神扫蒋正楠,他双手抱胸,破好整以暇地听着。
可到底一夜没睡,再好的精神也撑不住,也不知道念了多久,后来,许连臻便意识模糊了起来。
蒋正楠俯身凝望着她,只觉得她的一切皆与他记忆里的一般模样,此刻嘴唇轻阖,粉的便如同四月枝头的樱花,蒋正楠的食指难以自已地抚了上去,缓缓滑过温润嫣然的唇……
他让她回来做什么?
蒋正楠想过无数种方法来折磨她,让她痛,让她疼,让她后悔自己离开他。可是那设定的剧本却一再地荒腔走板……
蒋正楠的手掐住了她纤细柔弱的脖子,想到极恨处,真恨不得就这样掐死她算了,手下的许连臻因被他在牛奶里放了一片安眠药,所以睡得软软沉沉,乖得很。只要他手上用力,她就回应声而折……这样的握着,掌心能感受到她的每一次跳动,“突突突”的感觉,乱的像他此刻的心跳……
掌下的肌肤温热柔软,说明她真的在。
她真的在他身边!
许连臻这一觉睡得心满意足,她一睁眼,就察觉到了房间的陌生,这里是蒋正楠的房间。
她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了,因为蒋正楠大咧咧地占据了大部分床铺,与她毫无空隙地分享了床榻的左侧。
似乎时光倒流,一切如前。
可许连臻知道不是!时间永远不会倒流!
唯恐吵醒蒋正楠,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外头光线暗淡,许连臻看了时间,原来是傍晚五点,她睡了十来个小时。她怎么会睡着的,而且睡得这么沉,这么久?身体仍有残留的睡意,可是脑中又十分地清醒。
晚饭的时候,贺君和谢医生一前一后到来,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许连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