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大略显刺耳的笑声:“说什么见外话,我就是嘴上没门关不上,你们谁还不知道我脾气。”
几句附和声在赵凌宇走如视线的时候安静了下来。
赵凌宇:伯父,许久不见。
应杰复述着话,还十分有眼力见地为赵凌宇准备好了一杯酒递过去,赵凌宇接了,双手捧着敬了孟晖一杯。
孟晖的诧异不会比在场任何人少一分,不过他也是商场上的人精了,此时半点没有表露在脸上,反而带着慈善的笑爽快地和赵凌宇喝了一杯,道:“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凌宇最近可好呀。”
赵凌宇点头:还好,就是有些忙,都没有约您出来吃过饭,下一次有时间还请您一定赏脸。
孟晖呵呵笑:“当然。”
短短几句对白,足够让在场人士了解到赵凌宇和孟晖超过他们预想的熟稔关系,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赵凌宇谦恭的语气。那种姿态谦逊到比孟晖对他大哥留的情面还甚,完全将自己放在一个晚辈的角度上。
孟晖心里揣揣,他所能想到的赵凌宇对自己如此态度的原因,只有身为自家儿子朋友这么一个身份。但这个理由显得太单薄了些,说白了,就是自己对他点头哈腰舔着脸巴结这个人才是正常,他堂堂赵氏继承人根本不需要对自己摆出这样的友善来。
这些计较孟晖自然不会提,他打量了眼赵凌宇道:“凌宇这是要走了?”
赵凌宇点了点头:时间不晚了。对了,伯父呢?我送您一程吧,之前小朗还说了伯母在家做了解酒的汤等你回去呢,你最近在降血压,酒还是少喝一些。
孟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想,自己又要重新定位一下儿子和赵凌宇的关系了,看来这个没什么亲近朋友的赵太子确实和儿子很投缘,自己或许不该一直防备猜忌他的用意。
他没有说话,倒是被周围几人抢了先:“都这么晚了,看看我们这酒一喝什么事都耽误了!老孟啊,有嫂夫人发话了,我们可不敢拦你,回去吧。”
赵凌宇的意思傻子都能听明白,无非是邀请孟晖一同离场,虽不知道他们是否有什么要事要单独商讨,不过几人还是顺杆子上树地附和,可不敢明面上和这位性情莫测的太子爷对上。
孟晖顺着几人的话告了罪,又自罚一杯,和主人家再次道贺才告辞离开。
应杰坐在副座,为后座两人的沟通打通障碍。
赵凌宇道:伯父,不好意思,我见您不是很愉快所以自作主张了,还请您不要见怪。
孟晖毫不介意,他笑得爽朗:“什么请不请的,你喊我一声伯父,在我看来你就和小朗一样,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
赵凌宇微微一笑:我记下了。
他本想问是否池大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或是出了什么为难事叫孟晖反感,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那涉及私人家务,以他此时的立场贸然问这些有失妥当,只不过,在心里又记了池大一笔。
这个人自持身份对孟家指手画脚,确实烦人得很。
两个不怎么相熟的人干坐着,赵凌宇维持着礼貌却也不是多善谈的人,而孟晖则是和这位有着特殊身份的小辈想不出多少可以聊的事情。话题不过一阵就聊到了孟池朗身上,两人的话不由多起来。
作为爱人,作为儿子,都是两人心目中最珍重的人,孟晖很想听听儿子的日常对他多些了解,而赵凌宇说起这个不用多加考虑话如泉涌。
孟晖:“我可想不到这小子还能照顾人,凌宇,你不用给他说话,那臭小子我还不了解么,和谁熟了就闹腾了,有什么还要你多担待他。”
赵凌宇挑着好话说,孟晖对他所言只能勉强信一半,不过听别人夸自己儿子的好,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在情感上他自然更多的骄傲,很是欣慰。
赵凌宇:他真的很好,您也知道别人对他的好他虽然嘴上都不提,可都记在心里的。
这么说着,他又提了一句:他说这是您遗传得好,我想也是,如果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到最后一定是我承您的情更多。
孟晖哈哈一笑,并不表态。
两人这么聊着很快就熟络起来,谈了谈彼此的兴趣,孟晖没想到赵凌宇这么小的年纪居然也喜欢下象棋,和他有着同样的爱好,有了这么一个基础,两人说话更是投机,等到了孟家,孟晖对赵凌宇已经卸下了那股生意人的礼貌相待,将他看做真正的小辈来。
见孟晖下车,赵凌宇自然不会坐在车上,他亲自下车道别。
孟晖瞧了眼身后自家灯火,对赵凌宇道:“时间还早得很,进来坐一坐吧,不是说他妈妈做了汤吗,你也喝一碗再走啊。”
这么说显然是用之前赵凌宇说的借口揶揄他,也可见孟晖对赵凌宇态度的转变。
赵凌宇求之不得,跟着孟晖回家。
“妈!爸回来啦。”
孟池朗听见开门的声音往外头看了眼就扭头对厨房里正在和爱心汤奋斗的妈妈喊道。
他此时正赖在沙发上,双脚翘在沙发前的玻璃矮几上,毫无形状。他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明星访谈节目,里头那位女明星正极力控制着自己眼眶里的泪水说着自己曾经的某件让她陷入事业和人生低谷的往事,主持人陪着抹眼泪,放着极其煽情的歌,画面切换中观众们都已经潸然泪下。
可他呢,嘴里嚼着橘子,脚尖随着自己哼哼的调子摇动,在一片哽咽声中往自己嘴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