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毫无抵抗的安淑美,一双大手在娇躯上胡**索,忽然感觉安淑美顺从得不像话,萧励才惊喜莫名,睁开了眼睛。
忽见寒光一闪,萧励才慌忙松手,幸亏闪得及时,要不就不止手背多道血痕了。
“**!”酒醒了大半,萧励才咬牙切齿。一抬头,一股鲜血兜头盖脸喷了他一声。
桌布掀开一条缝,小弈看着这一幕,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吓得瑟瑟发抖。
萧励才正在惊愕,却发现原来是安淑美反手将一把剪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女人笑得怨毒快意:“就算是死,你也休想得逞。”
没吃到羊肉反惹得一身骚。
“晦气。”萧励才扫兴地拂袖而去,再也没兴趣看倒在血泊中的安淑美一眼。
这女人真不识好歹。算了,明天父亲回家就说她是殉情死的好了。
反正天底下识相的美女多得是,春宵苦短,何必为她浪费大好光阴!
萧弈把这一切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他亲眼看见萧励才的兽行,亲眼看见母亲一把剪刀捅入心口,看着洰洰鲜血浸红了母亲的雪缎罗裳……
牙齿咬破了嘴唇,第一次尝到了血的味道。躲在灵位桌下的孩子记住了母亲的话,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嚎啕一句惊呼。
直到萧励才走远后,才簌簌从桌底下爬出,颤抖着爬向浑身是血的母亲。
“娘……娘亲!?……”
孩子手忙脚乱地用手去堵流出伤口的血,血液不断从他指缝间冒出,怎么堵也堵不住……
安淑美一把拉住小儿子,用尽最后的的力气,喘息道:“小弈……快,快去找倾宇!”
她知道,现在只有肖倾宇才能救小弈。
安淑美虚弱地对他笑笑:“娘亲要去陪你爹爹了,别难过……你跟倾宇说,是我对不起他……”
她欠萧励勤的,早该还他。
安淑美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宁静祥和,无波无虑。
萧励勤,
你到哪儿,我便跟你去哪儿。
下一世,不求与你相知相恋,安淑美只望为奴为婢偿还你,可好?
“娘亲……”小弈惴惴地轻唤。
安淑美没有回应。
“娘亲?”沾血的小手轻轻推了推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
灵堂前,月光下,一个小小的孩子拼命推搡着母亲的尸身,哭得泣不成声。
泪眼朦胧中,一个声音在心底咆哮嘶吼:是他!是他!是他!!
是他害死了爹爹,是他逼死了娘亲……
萧励才,我要你血债血偿!!
当仇恨在孩子的稚嫩的心里扎了根,注定有一天抽芽开花,结出复仇之果。
小弈,以肖倾宇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式,一夜长大。
后来,小弈跟着绝世双骄远离故国隐居海外,在两人悉心培育教养下长成一位文武双全的翩翩少年郎。
十多年后远渡重洋千里寻仇。
杀亲伯,掌大权,当上家主后即散尽家财分予沁河两岸灾民,远走高飞。
原本就元气大伤的萧家终于一蹶不振,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萧弈一生未娶孤老终身,“祸家孤煞”之名一语成箴。
灵堂的哭声惊动了萧家护院,也惊动了打定主意斩草除根的萧励才。
“居然忘了还有一个小贱种!”
小弈感觉到了危险,慌忙擦干眼泪从后门逃出。
无奈人小腿短跑得慢,刚跑到长街巷口,就被萧励才带着家丁追上。
萧励才一掌掴在孩子的脸上:“小贱种你倒是跑呀!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你敢杀我,我哥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小贱种,你以为肖倾宇还会回来救你吗?你害得他从小蒙受不白之冤,吃尽苦头,他早在心里恨透了你。”萧励勤一把揪住孩子的头发,“你信不信现在最想让你死的不是别人,就是他!”
孩子崩溃大吼:“不会的……不会的!哥哥最喜欢小弈了!哥哥说他最喜欢小弈,他才不会骗人!”
萧励才身边的家丁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作孽呀!
“你懂个屁!”萧励才高高抬起手,作势又要打——
“放开他。”
三个字,夜空为之一静。
lt;br